提及元灵山，姜葵脸上多了几分愧色，这个由方清源一手打造的富庶之地，最后也没有保住，而是被人夺了去。

“我前后两次进行冲击筑基后期瓶颈，第一次时还能压制住周边人，可第二次失败之后，前途丧失，对那些手下再也压制不住，后来他们联合起来，将我逼走，若不是我还有着御兽门弟子的身份，如今怕是也成为一捧黄土了。”

姜葵在说自己成为废人时，方清源下意识用神识探查了姜葵的身躯，果然，就如姜葵所言，如今她体内经脉断了许多条，连法力大循环都维持不住，一身的修为，怕是连个筑基初期都不如。

难怪刚刚那三个御兽同门这么对她，不然即使落魄的筑基中期修士，作用也很大，除非没有了利用价值，还一直占着宗门弟子名额，白白享受福利俸禄。

再加上姜葵是前前前朝老人，自然不受这些新人待见，一个没有用的老资格，占着茅坑不拉屎，跟谁也没有交情，不把你裁掉，还留着过年吗？

按照常理，新势力也需要进行大清洗，从而才能完全掌握南疆御兽门，故而姜葵这一出，是必然要遭受的。

“冲击一次境界就够了，怎么还能冲第二次？”

方清源有些埋怨的开口，冲击瓶颈一向是大事，稍有不慎，就要身死道消，当年方清源之所以觉醒前世宿慧，也是当初的自己心急，强行冲关，导致神魂大伤，隐隐有魂飞魄散之危，所以宿慧觉醒，填充了上来。

而姜葵冲了一次还不认命，又来第二次，现在还能留有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了。

听着方清源此话，姜葵咬了咬嘴唇，然后答道：

“不是谁都能向您这般，修行之路一帆风顺，我等修士，哪次进阶不需要搏命？我以上品资质，能走到这份上，已经很不容易了，可我就是不甘心，即使死，我也想看一看金丹境界的风景，哪怕只是在门前看一眼，那也足够了。”

姜葵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显然这些年的遭遇，她并没有完全看开。

方清源也是无言，其实真论资质，他还不如姜葵，作为最开始只有二十三点木灵根资质的中品修士，要是没有仙府，方清源如今连筑基都困难。

可是成王败寇，运气与外挂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方清源才不会以用外挂为耻，开了就是开了，不解释。

“那伱接下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守着这片茶园，就此了此残生，宗门那边知道我与你的关系，应该也不会来找我的麻烦了，呵呵，没想到最后还是要承你的情。”

方清源的心开始不好受起来，他察觉到了这种心性变化，抬首望了望天。

上方的乌云密布，就在那高空之处，似乎有一个宏大无情的意志，正在冷冰冰的注视着他。

这是天地之劫的意志，当年成就金丹时，自己已经与其打过交道了，最后关头，仙府还摆了这天地意志一道，借此收取天地千里的灵气，让仙府的面积从此开始大增。

难不成这天地意志还记仇吗？

真是时刻都不放过对自己心性的影响，方清源觉得自己的心肠应该更硬一些，更加无情一些，这样在渡元婴心魔劫时，会不会更好过一点？

方清源率先想到的是天地之劫对自己的影响，而后才是姜葵这般遭遇，自己该不该出手。

等明白过来两者的先后层级之后，方清源心中叹息一声，他与姜葵的情份，真的尽了。

“姜师姐，做一笔交易吧。”

方清源的声音变得清冷起来，在他提出交易时，姜葵眼神先是一暗，陷入死灰，然后又燃起充斥着名为野心的火焰。

“什么交易？我需要付出什么？”

方清源看着斗篷之下，姜葵干枯的发丝，衰败的脸颊，唯有那双眼睛，此时燃着希望的光。

“我有一物，或可助你踏上更高的境界，可其中有生命危险，你若是愿意，我便给你这个机会，他日如果你成就金丹之后，未来两百年，都要为清源宗效力，做一个不理事的客卿，你可愿意？”

姜葵现如今已经一百四五十岁了，也是步入中老年的阶段，再加上两次冲击境界失败，寿元大损，不出意外，差不多两百岁左右就要死。

而方清源一开口就是两百年供奉，相当于把姜葵后半生全部绑定给清源宗，只有在其年老后，才能被放出宗去，重享自由。

而且还是不理事的客卿长老，手中一点实权也没有，只能算是一个高阶打手了。

关键这种成功的几率，方清源自己都没有多少把握，因为来自无边渊底的那朵丹论萤火，真要用在人的身上，难免不出什么意外。

这就是要看姜葵的胆魄了，看她愿不愿意赌一把。

面对这种苛刻条件，一般有心气的筑基修士都不会选，但姜葵不是，她已经没有了选择。

“好，我答应你。”

姜葵快速同意了，相比较在此了此残生，她更想做个金丹修士，哪怕方清源的条件再苛刻几倍，她也愿意。

当然，也就是方清源，姜葵才会这般信任，而换做其他人，姜葵定然不会这么轻易答应的。

“你收拾一下吧，等会跟着我们一起走，先去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