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今日下了他的面子,他心中必是不痛快的,但要把坪州彻底变成自己的实力,这场立威必不可少。
包括她让萧厉去军中,在不少人看来,只怕也是觉着她想让自己的人接手坪州兵权。
萧厉会做到何等程度温瑜不知,但在这乱世里,军中或许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北伐的仗,有南陈的军队去打。
坪州军,只需要驻守坪州,再等南陈打下临近州府后,前去接手,圈成自己的地盘。
昭白看到了温瑜朝窗外看去的那一眼,她微蹙了眉,头一次僭越问了句:“翁主,您……为何要替那位萧护卫,向陈大人要那样一个恩典?”
春阳被窗上的镂空雕花切分成了一束束,每一束里都飘荡着细小的浮尘。
温瑜细腻得能看见微小绒毛的侧脸便浸在那朦胧光晕里,说:“他毕竟于我有恩,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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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外,正同一众武将寒暄的萧厉似有所感,回头朝后望了一眼。
但议事厅中人已走得差不多了,左右偏厅的窗,虽有一处半开了扇,里边却也并无人影。
范远手搭上萧厉肩膀:“萧兄弟瞧什么呢!下午随我去军中走一趟,把军营各处也熟悉熟悉!雁山下可有着整个南境最大的跑马场,保你能跑个痛快!”
萧厉笑笑,说:“那便有劳范大哥了。”
这细微的称谓变化,里边似也藏了关系远近。
范远肘关撞了撞他胸膛,哈哈笑道:“说这些,以后都是自家兄弟!”
萧厉便也跟着笑,眼角余光再次扫向身后的议事厅,浅淡盈笑的眸底隐约藏了深色。
他看见了,她很累。
他想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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