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 吓破胆
天亮的时候,赵家寨子里的下人纷纷起身,与往常不同的是,他们今日都醒的格外晚,不过好在主屋一直没有动静。
管事妈妈先打开了主屋的院门,让外面的下人陆续进来服侍赵学文和姜氏,可奇怪的是,管事妈妈敲了两次门,赵学文和姜氏都没有走出来。
别看这两位出身农户,但最近规矩可大的很,稍不留意就会被责骂,宅子里两个丫头昨天都因此挨了打。
管事妈妈虽然不怕这两位“主子”,他们毕竟是从宗室庄子上调来的人手,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是不能在这寨子立足,回去也没法向自己的正经主子交代不是?
抱着这个思量,管事妈妈犹豫要不要推门而入,当她目光落在门环上时,管事妈妈的脸色彻底变了。
门环上分明有一抹血迹。
看到这些,管事妈妈顾不得别的,立即将门推开。
一股怪异的味道扑面而来,紧接着管事妈妈看到了凌乱的内室,还有地面上干涸的血迹。
“快来人啊!”
管事妈妈立即大喊一声,惊动了整个院子,等屋子里又进来几个人之后,她们才大着胆子往内室里走去。
很快,他们看到了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情景。
两个刚被安排入府的管事躺在地上,妇人穿着中衣被悬挂在房梁上,赵学文缩在角落里,他身上的衣衫也被鲜血浸透了。
管事妈妈和下人瞪圆了眼睛,她们怎么也没想到,一晚上的功夫,赵家老爷和太太全都被杀了。
正当众人沉浸在恐惧中时,角落里的赵学文忽然动了,一样东西从他手中掉落在地。
“啊……”
下人被惊得大喊一声,几个年纪小的丫鬟已经向外逃去,年长的管事妈妈勉强稳住了脚步,不过下一刻她浑身的汗毛也跟着竖起,因为掉落的那个是一只血淋淋的耳朵。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赵学文的头突然抬起,从他的嘴和喉咙中,发出了一种古怪的声响。
呼噜噜……
一个死人突然活了过来。
挂在房梁上的姜氏身体也跟着开始飘荡。
“鬼,鬼……”
所有人连滚带爬地逃出了门,待到府中的护卫赶到时,瞧见的是赵学文拼命向外爬的身体。
赵学文的手努力地向外伸着,当他即将要伸出屋子的时候,耳边仿佛响起一个声音:“老老实实在这院子里,否则下次就没这么容易了。”
赵学文的手又收了回去,下一刻他颤抖着摸向自己的耳朵,两只耳朵全都没了,被那柄刀割掉了。
昨晚是对他的惩戒,因为他动了心思,想要去洮州探听消息。
所以管事死了,他和姜氏也差点被杀。
再有下一次……
赵学文相信他就会落得与两个管事一样的下场。
想到这里,赵学文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了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动作,他伸手将主屋的门关上了。
半日后,赵学文和姜氏被人刺杀的消息传到许多人的耳朵里。
在赵宅外面还有一队护卫,护卫居然没有听到半点响动,赵宅中的下人似是也被人下了药,对昨晚的事一无所知。
没有人看到刺客的模样,不知晓刺客的来路,于是生出了各种猜测。
其中自然涉及到冯党余孽和太师。
赵家与豫王有关,或许有人借此警告豫王,不要再咄咄逼人。毕竟大朝会上,豫王上了奏折,请求在大齐追捕脱逃的冯党。
也有人猜测是豫王府做的,赵学文与赵家不合,在京中又那般招摇,这样下去只会对豫王府不利。
无论朝廷如何追查,那刺客就如同泥牛入海再也没有了消息。
赵学文和姜氏从那时起也再没有踏出赵家宅门一步。
接二连三的刺杀,案子始终没有任何进展,朝堂上催促豫王入京的声音越来越少。豫王整饬西北的奏折倒是没有间断过,借着这个机会,豫王已经完全掌控了藩地,如此一来,要不要逼着豫王早些入京谢恩,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太师党也明白,他们失去了对付豫王最佳的时机。
冬去春来,萧旻长高了不少,他已经开始学习骑射,刻苦练了一阵子,他就会问教习的官员,他有没有长进。
“皇上每日都有精进。”
“但是比起豫王来,还差不少,”萧旻道,“我问过豫王,他回到京中半年的功夫,这两样就做的很好了。”
教习官员只得道:“那会儿豫王爷年长些。”
萧旻摇头:“差不多,豫王就是比朕聪明,豫王这样,就是国之栋梁。”
这类的话,官员已经听到了许多,他能感觉到皇上愈发信任豫王,可能这就是血浓于水。
西北春耕过后,萧旻从奏折上又知晓了“棉花”,户部呈上奏折,请朝廷收回为西北免税两年的政令,西北十六州耕地比往年都要多,秋收也不是往年能比,吐蕃战事时,他们是以过去三年的收成计算赋税,这才有免赋税的结果,照现在的势头,豫王府着实该上缴一部分赋税才合乎情理。
自然这奏折被皇上驳回了,政令已经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