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昙花杀机
颜觐向毕摩天通和乌重使了个眼色,示意殷岚肯定会在外面偷听,于是毕摩天通运使豹星十四孜毕摩●消布。消除咒起,整个房间便如同一个讯息的茧房,半点声响也漏不出去。
颜觐捋了捋,既然乌重平安无恙,那此刻他当然最关心的还是那几个关键词,“颜灵”、“颜魂”、“雷属”。
此刻的颜觐像一个迫切的想听昨夜正在故事进行到精彩时分,被爸爸叫去睡觉的孩子,而熬了整整一天,终于又到了晚上。他兴奋的一只手捏着一只脚掌,盘坐在床上,身体弹着,“先从颜灵开始说吧。天通。”
乌重也兴趣盎然,他的表现则是拿出一个黯如锅灰的绒布袋子,袋子上烫金,上用篆体书了一个闪亮的‘暗’字表明出处。他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开始裹烟叶。不同烟叶不同包装,密封得很好,里面还有为了保湿而放置的蜂窝纹小石头。不多会功夫,烟便卷好了。点火是个问题,乌重找了找壁炉旁边。虽还远没到需要生火取暖的季节,但没找到点火用具,让乌重有点不开心。不过对于乌重这样的高手来说点火实属小菜一碟。他重新坐下,在小桌台上铺好引火之物后,神情更加专注了,只见他双手对击,他那红如胶皮的“手套” 拳锋如棱的地方便碰撞出大量的火花,在这间房内,那火花,骤明骤暗的,让人想到某种庆典,而如此三两次,火就点着了。他又拿出一张飞薄的雪松木片,引燃后去点烟。整个过程乌重非常专注,或许这就是不叫侍从的原因,他享受的或许就是这种繁复的仪式感。乌重饱吸一口,仿佛几个月都没有享受过烟草的滋味了,神情相当的舒逸。
“颜灵就如白天所说,但它的产生,恐怕要追溯到融色神的时期。”毕摩天通开始讲述着他也不尽信的历史,“据《陆离幻记》上说,正是由于堇焕绮引出了颜灵,她才被尊为融色神的。而颜灵成长需要颜魂的丰富,就像人需要源源不断的精神营养使自己成长一样。所以那时候的人,顶爱干的事,或许就是遍天下的巡游。如果这是离奇,那接下来要说的可能就更超出我们的认知了。”颜觐听得津津有味,而乌重神情凝重的在一旁吸着大而粗的烟。
“颜灵……呃,根据书上说啊,它是有生命的喃,最初就是由传习至今的七色堇作为媒介幻化而来。而颜灵的生命与使用者的生命特征是息息相关的。另外,颜灵分为三种,一种为红色,属于幻化灵;一种是黄色,属于增益灵;一种是蓝色,属于疗愈灵。至于获得哪一种似乎没什么绝对,只是知道蓝色的比较少。因为拥有它,几乎可以等于长生不老。注意,我说的是不老,不是不死。而靠着这些,炳蔚斑斓王征服了所有他们能踏足的大地。
”
颜觐心想,“难怪七色堇如此重要,它不单单是皇权的象征,如今看来还是征服天下的利器。只是,该怎么用?这个秘密到底谁知道?”毕摩天通歇了一口气,犹豫的看着颜觐那双瞪得溜圆的眼睛,里面没有怀疑,只是无尽的惊讶,如果不是白天亲眼所见,想必毕摩天通的话会被他当成小儿呓语。
“萱王。”
“嗯,怎么?”
“你肯定明白,作为虹赋武格,每一次使用虹赋,都会消耗相对应的世间绪……而消耗的这那些心绪,又需要在人世的历练中继续积攒。换个说法,也就是说,虹赋武格,在‘作为正常人’的这个角度来说,它是一种诅咒。你们虹赋武格,没办法那么真切和饱满的体会人世中的种种情愫。除非,你们永远不用它。”
“嗯,是的。这我知道,比如我使用一次人间九喜,我的快乐就会少一分。每一次运动明王八怒,我受到侮辱后的愤怒就会减一重。你要这么讲,那的的确确是一种诅咒。但虹颜晶千年以来,不都是这样吗。这就是命。没办法的事。甚至面对父母之爱,或者有那么一个情比金坚的爱人,在某些‘缺失’的状态下,虹赋武者对于对方的深情可能真的就无动于衷。而在失去后,尤其是自己再次能感知的时候,又悔之晚矣。”颜觐正回思着一些悲痛的事情,但毕摩天通却说:
“……嗯,其实……这是一个……一个可以修补的漏洞。”
“喔?这怎么讲?”
“虹颜晶创晶初期,先人们一样具有虹赋武格,但是……他们有颜灵。颜灵承载了这种缺失。不同的是,那些先人们是先有颜灵,然后才会有虹赋。”
颜觐愕然,“那么说,先人们更加惨啊。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他们生而有灵,但却个个都没有情感。如果想要获得某种情,就必须接受一种摧残。是这样吗?”
“对,反正《陆离幻记》是这么写的。萱王洞察力果然惊人,但也不是全然如痴傻一般,他们只是木讷,体会不到情绪罢了。不是傻。就像流水驱动的大型乐器一样,奏出来的乐曲好听,但乐器本身却不知道什么是美。形同一件冰冷的器械。如果要有七情六欲,跟个‘人’一样,那么他们就得接受所有世间沉淀积郁下来的那种情绪的汹涌灌注。把世上有关它的东西都在一时间贯通一遍。一般人是承受不住的喃,很容易就死了。笑死、悲死、气死……各种死,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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