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出人意料,库伦首相再次发声,打断了这场眼见要再次爆发的军财之争。
这倒是让群臣纷纷注目。
“事实上,刚刚说到王子的宴会,我还想到了一点。”
库伦公爵目光灼灼:
“昨晚那个西荒小贵族大闹王室宴会,但却被泰尔斯公爵保下来了。”
基尔伯特狠狠蹙眉。
“这不免让人想起,殿下正是在西荒军队的保护下归国的,还有法肯豪兹的那把剑,这容易给人们错误的期待,甚至被解读为王室的立场,事情就麻烦了,尤其在这个当口”
库伦边说边摇头,似乎无比惋惜。
“首相大人!”基尔伯特厉声提醒道。
库伦微微一颤,像是才明白过来,歉意一笑。
但听了首相的话,许多人纷纷点头,若有所思。
“对了,当事的多伊尔家族,”一整天都没怎么说话的农牧大臣克拉彭勋爵罕见发声:
“他们的镜湖地区这几年是产粮大区,也是璨星私兵和中央常备军的重要兵源,而且他们份属璨星七侍,可能影响其他家族的态度。”
“这会连带影响兵制改革的进程。”
他谨慎地望了一眼大家:
“我想,我们需要尽快把案子定性,理出头绪,作出判决”
“确实如此,王室宴会上的事情给我们带来了很大的麻烦,无论是接下来的兵制改革,还是这封信。”
凯瑟尔王的身影在王座上微微一动。
康尼子爵瞥了一眼国王的方向,看见他没什么反应,便清了清嗓子:
“恕我直言,但我听闻,闵迪思厅已经变成了王都里人人趋之若鹜的新去处,看看多伊尔家,捅了天大的篓子却仍然被殿下舍命保了下来我不是要指责泰尔斯公爵,但他在宴会上的姿态,有时候容易让人误解”
“康尼!”
基尔伯特感觉到会议的走向,又惊又怒。
“殿下在王室宴会上的处置没有任何问题!他仁慈宽厚,不偏不倚!”
裘可总管耸了耸肩:
“可是现在,看看这封信,我们最要不得的就是仁慈宽厚。”
康尼子爵同意地点点头,补充道:
“以及不偏不倚。”
基尔伯特焦急不已:
“抛开后果,殿下手腕高超地救下了两条性命和两个家族,避免了更糟的局面!”
“却是以血腥决斗的野蛮之法,”另一个声音传来:
“愿落日宽恕他。”
基尔伯特难以置信地转过头来,望着他的至交好友。
“居伊?”
斯蒂利亚尼德斯副主教歉意地点头:
“在我进宫之前,主教们就此事议论纷纷。”
众臣们交换眼神,彼此意会。
副主教做了个赎罪的礼节:
“落日见证,星湖公爵亲身决斗,诉诸荒蛮异端的古礼,那真是糟糕的信号和示范。”
“不,那是晚上发生的事情,”库伦首相讽刺哼声:
“应该说:北极星见证。”
御前众臣纷纷低头。
基尔伯特深吸一口气,向好友解释:
“居伊,我的朋友,据我所知,决斗是由对方无理提出,而泰尔斯王子秉承怜悯之心,应允决斗,以身赴险,只是权宜之计。”
居伊理解地点点头:
“当然,我理解王子的苦衷,也感佩他的仁慈与宽厚,聪慧与英明。”
“可你们觉得,在这个故事传遍王国之后,”倒是库伦公爵啧声摇头:
“人们提起决斗,第一个想起来的会是王子的仁慈宽厚,还是璨星的暴力决斗?”
基尔伯特皱起眉头。
副主教同样笑了:
“库伦大人说得不无道理,就像教会的主教们也很担忧:在北地,埃克斯特战士们固然传给了殿下战斗到底的精神勇气,可却也在暴力血腥中麻木了殿下的思想,让他对荒蛮落后的古礼不加排斥。”
基尔伯特深深地看着好友,难掩失望之情。
而国王依旧纹丝不动。
“长此以往,王子殿下身为王国继承人,却一次次不避异端信仰与礼节”
居伊的语气变得忧心:
“这会深远影响人们的处事态度和方式,让年轻人热血上头,绝望者铤而走险,效法者前赴后继,将大大不利于王国既有的统治而且,若看见信徒们为野蛮的决斗而流血,女神不会高兴的,她的信徒也是一样。”
克拉彭伯爵看着大家的样子,也兴致勃勃插了一嘴:
“那个,我也觉得”
“够了!”
外交大臣一声罕见的失态怒喝,将七嘴八舌的众人喝止。
“诸位!”
“陛下将我们召来此室,不是为了让我们评断是非,追根究责!”
基尔伯特呼吸急促,他站起身来,愤懑地扫视着每一个同僚:
“梭铎,我知道,常备军西荒之行劳师动众,却未竟全功,你有苦难言,为之耿耿于怀。”
军事顾问抿起嘴。
“裘可总管,我也明白,宴会上的意外害财税厅失去了可观的罚没金,让你们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