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觉得自己前途不明,岗位不保,谁特么还有心思工作啊?”
看见殿下这副模样,怀亚忧心不已,但他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狠拍大腿:
“该死,为什么今天就诸事不顺呢?”
“因为我们树大招风?”耸耸肩。
“因为他们是故意的。”保罗目光幽深。
“因为在这里,”米兰达突然发话,“我们都是埃克斯特人。”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泰尔斯的笔尖也微微一顿。
“杰纳德,”泰尔斯想起什么,轻声问道,“你们怎么赢的?”
在议事厅门口的杰纳德正在训斥威罗,闻言一怔,凑上前来:
“泰尔斯王子?”
“你今天说,星辉军团刚到刀锋领,被打得大败,”泰尔斯放下纸笔,“那后来,约翰是怎么反败为胜的?”
杰纳德犹豫了一下。
“跑。”
众人齐齐侧目。
只见杰纳德深吸一口气:
“我们撤退,殿下,一路败逃,引着叛军来追:从刀锋领撤到中央领,再撤到南岸领,几个月下来,我们练出了一身跑路躲藏的本事,前一刻还在烧火煮汤,后一刻就能端起锅一路小跑,哈哈,还能边跑边煮汤……”
“而敌人,敌人则像野火一样蔓延,声势越发浩大,人数与日俱增,野心也逐渐膨胀,领头的甚至要在索达拉城开国称王。”
杰纳德渐渐出神:
“等到这些叛军背井离乡,不再是人人同情的起义者,而是人人憎恶的入侵者,是真真正正的境外势力时,就是我们反击的时候了。”
泰尔斯眼神一动。
杰纳德低下头,眼里的怀念变成落寞:
“于是,就赢了。”
议事厅里安静下来。
涅希听得一头雾水,米兰达却眼前一亮:
“对,索尼亚女勋爵跟我提过,不愧是星辉战神。”
“噢,不是,”杰纳德回过神来,纠正道,“这战略最初并不是约翰提出来的,而是他手下的一个大贵族参谋,从南岸来的,叫什么卡拉比扬的。”
泰尔斯闻言一怔。
“但这样的方法,”怀亚忍不住道,“放弃土地,诱敌深入……一路上,要死上不少人吧。”
“是啊,不少人。”
那一瞬间,杰纳德话里的意气风发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少。”
泰尔斯抿了抿嘴唇,眼中情绪不明。
一个小时后,在星湖卫士疑惑的眼神中,泰尔斯站在走廊里,看着重重护卫的卫兵们让开通道,为他打开一扇房门。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
他向属下们挥了挥手,严肃凝重地迈入这个不同寻常的房间。
身后的房门轰然关闭。
房间里,一个男人姿态自若地坐在一套用料华贵的沙发,背对着他,自顾自地斟酒。
“二十八小时。”
泰尔斯闻言愕然:
“什么?”
男人轻声一笑。
“我是说,撑到现在才来找我……”
只见深陷漩涡的南岸守护公爵,詹恩凯文迪尔举起一杯名种葡萄酒,悠然回顾。
“不错,你比我预想中的,还多坚持了四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