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开,光芒投射进房间,有气无力地庆祝王后日。
终于,詹恩走回沙发了,缓缓坐下。
他敲敲酒壶,不无深意地望向泰尔斯:
“那么,都到现在了,你还不肯喝我的酒吗?”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
他望向茶几上的酒杯,思索了很久。
终于,星湖公爵轻轻伸手前探,执起了自己的酒杯。
詹恩笑了。
只见泰尔斯举起酒杯,闻了闻酒香。
下一秒,他抬起头,目光严厉。
“这场仲裁的结果,詹恩,是你会安全脱身,清清白白,没有污点,而凯文迪尔会继续统治,你拿回公爵头衔和城主之位,继续做你的鸢尾花之主。”
詹恩眼前一亮,目光赞许。
“很好,”他拿起酒壶,“但是?”
“但是费德里科会被赦免,他非但无罪,还会以索纳之子的身份,拿回自己的财产权和继承权,成为新任的拱海城子爵放心,是荣誉子爵。”
冬。
詹恩的酒壶重重一顿。
南岸公爵抬起头,目光冷酷:“那你怎么不干脆说我要往你屁眼里塞枚铁钉?”
“我还没说完。”
泰尔斯漠然道:
“翡翠军团会被冠上王家之名,人数和用度都不变,但维持费用要先以税收的形式上缴复兴宫,再以王国的名义下发,形成军务国防常例,统领军团的各级军官要事先要事先由王国军务司……”
詹恩越听表情越是难看。
“今年和过去的事情既往不咎,但从明年开始,南岸领的所有村落、庄园、城镇,每年的税收数目都要重新厘算,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而复兴宫将全权……”
“你到底还想不想喝酒了!”
詹恩突然发声,打断了泰尔斯。
他表情冷酷,目光危险。
“而我还没说到港口、贸易和关税的部分呢。”泰尔斯面无表情。
“那你可以不用说了,”詹恩冷冷道,“省时省力,还省下我一壶好酒。”
“但是我必须说!而你也是!”泰尔斯突然提高音量。
詹恩皱起眉头。
泰尔斯调整了一下呼吸,尽力真诚地道
“我相信,詹恩,你早早给继任者留下陷阱,或者说难题只有凯文迪尔可解的难题,目的绝非是鱼死网破。”
詹恩眼神微动。
“而是创造筹码,以便谈判,”泰尔斯盯着他,“而这正是我们在做的事。”
泰尔斯叹了口气:
“拜托,哪怕看在翡翠城的份上我相信,让它就此衰微,绝非你本意。”
詹恩定定地盯着他,沉默了好一阵。
“那些条件,是你父亲的意思?”
泰尔斯心情一紧。
“只要你同意,”王子沉声道,“复兴宫那边,我来处理。”
詹恩嗤声而笑。
泰尔斯皱起眉头:
“我是说真的,具体的条件条款还可以再谈,但我可以全权负责”
詹恩突然打断了他:
“你为什么来找我?”
泰尔斯一顿。
詹恩靠近他,目光咄咄逼人:
“告诉我,泰尔斯,从债务到税收,从市场到治安,你坐在那个位子上,前前后后遇到了这么多事,甚至还查过了凯文迪尔的家产,晓知了翡翠城的产业是怎么运作的,然而你所给出的条件,依然还是这些?”
“而你甚至还以为,所有的难题,只要你用仲裁的事情来威胁我,借到足够的钱,就能迎刃而解?”
泰尔斯蹙眉: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詹恩摇头失笑。
“你是星湖堡公爵,泰尔斯,你该知道王国统治的建筑结构:君主,大小诸侯,官吏,干员,各式各样各行各业的平民百姓,从上到下……”
泰尔斯面露疑惑。
詹恩向后仰,对整个房间张开手臂:
“但是在这里,在翡翠城,你却能看见不一样的东西:商人的交易和地位得到保证,农民们免于服役乃至繁重的税负,各行各业的工匠师傅们自组行会联合发声,各级官僚们兢兢业业按部就班,甚至外国人在这里也会受到尊重,而再大的封臣再高的贵族一旦跨进城门,他就要承认以上所有的规则:他得明白,为什么自己地里的卑贱庄稼汉能在审判厅里对老爷们大喊大叫而不受惩罚。”
泰尔斯眼神一动,默默深思。
詹恩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因为,因为这些人所拥有的所有权力,都是被我们,被鸢尾花家族,被守护公爵所担保的,换言之,无论是商团财团们在市政厅里要求明订贸易法规,还是农民们大喊着要给租税定下额度,抑或是工匠们联合着要城主严惩克扣工资,都是我们从公爵的权威里拨出的,赋予的,分享的。
“在这样的新秩序下,贵族被封住了层层盘剥的欲望,官员们掌握立规定则的权力,商人们拿出发自贪婪的康慨,农民奋起为自己拼死劳作的动力,境内境外的钱财尽皆而来,为我所用。
“但也正是在这样的新秩序下,我们,高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