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3章 冰沙堡垒之危二：心境通达

见云舒曼受辱，聂天凤赶紧询问冰神心：“冰殿主，冰岚前辈究竟承诺了妖族什么？”

“对啊，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没必要藏着掖着了吧！”屠坤也很感兴趣，能够让妖族如此兴师动众，事情绝对不简单。

“唉！”冰神心叹了一口气，然后说出了约定的内容，“老祖和妖族约定，各自后退防守阵线。妖族后退五十里，而我们人类后退二十里，其中包括冰沙堡垒！”

“冰沙堡垒后退二十里，那岂不是在向妖族示弱吗？”屠坤表示接受不了，觉得这就是在向妖族变相妥协。

“约定内容还不止这些！”冰神心补充说道，“老祖和冰翼女王约定，双方后退形成的这块区域，将成为缓冲区，双方大规模部队不允许进入其中，但是个人或者小队可以进入其中历练或者寻宝。”

“这样还差不多！”欧阳扩土很快就明白了这么做的好处，“这样的话，既能让人类有磨练的机会，又能避免双方大规模的冲突，只是这片区域不小，该如何监管防止对方作弊呢？”

“这个老祖也想好了！”冰神心将冰岚的计划说了出来，“在两族交界的地方，将设立两座观察站，两族分别派出强者驻扎。同等级的强者，人类的数量将是妖族的两倍，这点妖族也同意了！”

“所以，东洲联盟以后的主要工作，就是维持这座观察站的正常运行。按照老祖的设想，将来还要建立竞技场，让人类和妖兽进行公平的切磋。”

“欧阳兄，你觉不觉得这个设想有些熟悉？”火光明用神识向欧阳扩土询问，“我怎么觉得这像是某个人的主意？”

“不用猜了，多半是那小子的主意！”欧阳扩土深信不疑，“为了震慑妖族，他还杀掉了冰熊皇，估计也是为了促成这个计划。”

“我也这么觉得！”火光明很是疑惑地看向结界外的妖族大军，“按理说，冰熊皇才死了没多久，妖族不敢作乱才是，为什么此次三大妖皇齐出，看来事情绝不简单啊。”

“吼！”冰虎皇见没有人类敢接受挑战，更加的嚣张了，“卑微的人类，不如让我来当你们的盟主吧，免得你们选来选去的麻烦！”

“狂妄！打开结界，杀出去！”人类修炼者再也忍不住了，纷纷叫嚷着要出去迎战，修为越低的叫嚷地越厉害，反倒是众位大能和准天阶强者陷入了沉默。

看到这一幕，赵梦凡也是心生感慨：果然，青年永远是最为热血的，而那些既得利益者，永远贪生怕死。

当年华夏大地遭受外族入侵，1935年12月9日，北平大中学生数千人举行了示威游行，反对华北自治，反抗日本帝国主义，要求保全中国领土的完整，掀起全国抗日救国新高潮。而当时的当权者，为了自己的利益，不仅不支持，反而用武力阻挠和破坏。

此时此刻，情形是如此的相似。如果这些年轻的修炼者再激进一些，要求打开结界出去一战的话，想必这些大能和准天阶高手也会为了自己的利益，选择向妖族妥协吧。因为这些强者不想死，也不想自己的后辈死在这里。

在场的强者，不管是大能还是准天阶高手，绝大多数都不会为了冰沙堡垒而死战到底。这一点，就算是火光明和他的师父欧阳扩土也不例外。超级强者的战略价值，绝对不是精英和天才用数量可以达到的，这就是他们的逻辑。

赵梦凡虽然不支持这种理论，但是也无力改变。要知道，这种想法，即便是在二十一世纪的地球也有很多人支持。

人类强大的繁殖能力，注定了绝大多数都是垫脚石的存在。当人族面临危难的时候，一块垫脚石的生命看起来自然没有一位人类精英的生命重要。这对于普通人来说，没有任何理解不了的，有时候就连这些垫脚石们自己也觉得理所应当。

但是，如果从更高的角度往下看，所谓的精英和垫脚石其实并无区别。以红莲为例，根本不会在乎谁强谁弱，就算是天阶高手，也能瞬间焚灭。红莲在乎的，无非是合乎心意的人罢了。如果哪天他不合红莲的心意了，随时可能被对方放弃。

如果不是去过仙远大陆和仙鸿大陆，他还不知道红莲隐瞒了很多事情，至少有很多对修炼有帮助的事情，红莲并没有告诉他。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变异属性的融合。

红莲早就知道融合变异属性需要强大的身体，但是却一直没有告诉他。直到他的身体强大突破了地灵期四重天，接近了地灵期五重天，红莲才告诉他，并且建议他不要着急突破，并说出了仙缘的秘密。

由此可见，红莲并没有将他当成真正的朋友。至少，在红莲的心里，他远没有死掉的东华灭红重要。

还有大陆之心，不管是善良的还是邪恶的，都将所有的生物视为棋子，无非就是车马炮和兵卒的区别而已。大陆之心自己与自己下棋，自然不会在意输赢，棋子自然也就没有重要不重要的区别。这就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真正含义。

人类传承亿万年，遍布宇宙各个星域。盛极一时的人类祖星都被毁，谁会在意一个天道等级如此低的仙灵大陆。所以，这些大能和准天阶高手，其实是在玩一场蝼蚁自嗨的游戏罢了。

从宏观想到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