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你的绝情,令我安心
风月是复杂的,是叵测的,充斥着靡靡之音爱恨纠葛,而非素净纯洁。
“最近——”白玄蝉微微侧身偏向陆京墨,后者恰逢其时地侧身俯下将耳朵靠近她的唇,只听她呢喃道,“我记得矢之悼在关禁闭啊,西拾和那个小疯子搭上线了?受感染也开始玩儿起Cosplay了?杨疏骤不是还没死么。”
“要Cos早play了,何必等到现在。”陆京墨不敢苟同,“如果是其他人的话有可能,但青青是西拾一手带起来的人,她本来就长在西拾的审美上,所以不太可能是受到小矢的感染从而导致心理变态,应该青青的自作主张。”
“不是吧,她杀疯了,拥呼啥呀?”白玄蝉不慎费解,瞧着她的打扮欲言又止多次终是讪讪问道,“你这套装扮,临出门前给西拾看过吗?”
“没有,我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出门了。”闻言青青迅速将她的话语琢磨透彻,低下头重新打量着自己今日这套装扮,源于昨日夜里与杨疏骤的惊鸿一瞥着实令自己艳羡所以朝着她的风格打扮了下,“不好看吗?”
“粉色娇嫩,你如今——”突然间想到前几日的某段对话,陆京墨心直口快地说了出来,未半被白玄蝉猝不及防地用手肘捅了一下后腰,稳准狠地砸到了肾脏上面,惹得他吃痛失声发出闷哼的声音。
实打实攻击到肌肉发出的沉闷击打声让听者也不禁感同身受,青青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心有余悸地捂着自己后腰肾脏的位置,这些年练舞留下的后遗症明显,腰本来就有旧患,再添个新伤怕是要残。
忍着身躯疼痛的陆京墨咬牙切齿解释道:“我的意思是,粉色衬不上你,它不配。”找补完后他欲哭无泪地转头朝白玄蝉哭诉道,“老婆,为什么我要在她面前注意措辞?我才是老大,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本来也没爱过你啊。”白玄蝉理直气壮地摊手,“我和你求婚的时候就说了,我为的是陆家的基业,而且后期也和你说了,我是个没有感情的冷血杀手。”
“三十七度的嘴怎么可以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上嘴皮碰下嘴皮就说出来了,你有意见吗?”说话间她兀自转过身来搭着他因疼痛佝偻着的肩膀,笑得顽劣不堪,眼底淡漠呼之欲出沉寂如枯井,“还是说,你想反悔?你想离婚?你想重蹈程风起的覆辙?”
望着她悲凉的眼眸,说不心寒是假的,陆京墨凝视着那双如深渊般漆黑深幽的眼瞳,黑得彻底毫无光亮,像是深海的漩涡令人深陷囹圄无法自拔,从小到大他都不曾如此清晰地直视她这双毛骨悚然的眼睛。
“来,你凑近点儿。”他说得温润,嘴角微微扬起笑如春风,白玄蝉无戒心地坦然凑近到他身前,忽而他抬起手覆在她的脖颈后向前推,先前的忍痛表情顷刻间荡然无存,从容不迫地直起腰倾向她。
唇齿相依,气息交缠,急促又轻柔的一吻结束,白玄蝉抬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装模作样的忍痛表情可真是把她这位自幼相伴成长的人儿都给欺瞒了过去。
“没关系。”陆京墨衣冠楚楚慢条斯理地用拇指擦拭着她嘴角牵扯出来的霏靡银丝,“我爱你就行了,你的绝情,令我安心。至少,我得不到的,谁都没得到过。”
做旁观的青青突然间明白了自己独自来前西拾那番孜孜不倦的叮嘱,他说这两位都是自幼生长在众星拱月中的人中龙凤,旁若无人惯了,所以让自己无论看见什么都不要激动,就算激动也不要表现出来。
初听不知话中意,再想竟是话中人,青青追悔莫及,懊恼自己怎么就没听西拾的劝告等到白玄蝉出门再和她在商场会面。
接下来的午饭吃得她食不知味,如同嚼蜡。
用餐期间彦北到访,受陆京墨之托他此番的任务不再是特助,而是开始转业做贴身保镖,位列前茅的特种兵退伍开始做起贴身保镖,放寻常人身上确实是有些大材小用了,不过于现如今的白玄蝉而言,这种资历只能勉强站在她身边。
毫无底线的看重让青青有些思虑,她不由得多看了眼白玄蝉此时还不易察觉的隆起小腹,陆京墨对这个孩子好似超越了一个父亲的爱,更偏向于信徒对神明的追捧,他就像是这个未出世孩子在世间最忠诚的信徒,为了神明的诞生披荆斩棘义无反顾。
或者说这个孩子像是他心底蓄谋已久的执念,像是他被困于一生的年少不可得,他对这个孩子的情感错综复杂,无数种情感铸造成他现如今对孩子的所作所为,可这千丝万缕的感情之中唯独缺少了一份父爱。
青青与白玄蝉对人类情感的共情是两个截然相反的极端,白玄蝉冷漠如深冬的寒冰,而青青却热烈如盛夏的骄阳,与生俱来的天赋,她有着常人无法比拟的共情能力,无需阐明需求,仅需一个眼神儿她就能够看懂对方的内心。
可是她看不透陆京墨,看不透他对孩子这份毫无父爱却趋之若鹜的感情,她不懂他到底是以何种心态去看待白玄蝉的身孕,很矛盾,很迷茫,很错乱。
“走了。”白玄蝉淡然地说着,半晌也无人回应,她随即转头看去,只见青青固执在原地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儿,于是乎她上前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