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这间屋子是谁的
此行围剿的陆家人手尚有人性未泯,然这三年在白玄蝉带领下的程家人手早已泯灭人性,全员皆抱持着未达目的不罢休的毅然决然。
“对了,程奠开单麦我和你说件事情。”望着下面的战火纷飞白玄蝉淡定自如地点了一根烟将耳机的旋钮拧到双人对讲,连接最近的程奠,收到对方的回应她森然道,“这段时间我避风头,你帮我去做些事情——”
两人谈完武直降落在停机坪,偌大的停机处停满了同款型的私机,数名与白玄蝉身形相似的女死士穿着同意黑袍紧扣帽檐等候在大厅中,下飞机的白玄蝉接过递来的黑袍走进电梯,出电梯时她已经做好准备隐匿在人群中。
探照灯在灵敏也无法在这群浩浩荡荡的人潮中找到她,消息很快就汇报了上去,总部下达的命令是保持原状继续追逐,打持久战,对方起飞多少架飞机,飞往多少个国家,陆家同样加码追逐。
数架私机齐齐从机场起飞声势如虹,紧随其后另一处机场相继起飞私机追赶,一前一后的飞机追逐战将漆黑夜空的静谧彻底打破。
其中几架私机至中途迫降跳伞,始料未及的变故让陆家的飞行员顿时慌乱,迫降的人员有一部分安全降落到海面停歇的邮轮中,有一部分直接跌入深海,直接落地的每架飞机都被陆家追上,然里面的人皆不是白玄蝉。
至于中途迫降跳伞的几架飞机里的几人再无影踪,白玄蝉又一次在陆家的眼前逃之夭夭,将此事汇报上去的时候果不其然迎来了上面雷霆万钧的怒火,就算是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电话另一头上位者的具象化的愤怒。
寒冷冬季的初雪纷纷扬扬落下席卷着帝都全境,世界苍茫一片白雪堆积枝头,娇艳红梅绽放是皑皑中唯一的光彩,不多时这批初绽的红梅被折下送入里屋,纤尘不染的寝室中温暖舒适温度宜人,还带着雪的梅花摆在红木桌案上。
早已残败的枯花被侍女端走,须臾又送来了一只新花瓶,站在案前的陆京墨捏着花枝拿园艺剪仔细修剪着被折下来粗糙的枝条,修剪整齐的红梅一枝枝被插在青瓷花瓶中,身旁炉火中燃着金丝碳,炉上烧着紫砂胎黑描金的仿古壶。
随意磕上的门扉从外面推开,单穿着睡衣就跑过来的陆观揉着眼睛,奶声奶气地控诉道:“父亲骗人,说好了陪我午睡,怎么我一睁眼人就不见了。”
听见声音陆京墨转头瞧了眼睡眼惺忪的陆观,继而不急不徐将插好的花瓶摆到堂前,仔仔细细地摆弄好红梅使得它们保持在最美观的角度才结束,见状陆观疑惑地歪歪脑袋,这是自己印象中的第一次,父亲对花的兴趣超过自己。
好奇着此事她转头四下去看这间寝室的程设,在自己为数不多的记忆中这间屋子一直空置着无人住,但父亲几乎是每天都要过来一趟,时而看看,时而碰碰,时而坐在里面的圈椅上对着空气发呆。
每每他在里面时总多哀伤,侍女们也会识时务地在那时远离这间屋子,并且把自己也顺道儿带走。
“父亲。”
“嗯?”这声‘父亲’喊得似乎有些惆怅,陆京墨转身将手擦拭干净把站在门口的陆观抱起来,关上了门扉将屋外的寒冷隔绝,搂着她坐在炉前取暖,问道,“怎么了?睡醒没见到我生气了?”
“没有。”陆观摇摇头,“我想问父亲,这间屋子是谁的?”
竟然会是这个问题,陆京墨闻言一愣不知该从何说起,再看怀中的人已经这么大了,眨眼都第四个冬季了,他抚了抚陆观睡衣上的褶皱,将她搂得更紧了些,缓缓解释道:“这间屋子是你母亲的寝室。”
好陌生的称呼,听到这个称呼的陆观思考了一会儿才点点头,又问道:“那母亲人呢?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她?”
“她……”陆京墨做了个吞咽动作,喉结上下蠕动,保持着平和的语气说道,“出去玩儿了,你母亲是个喜欢游山玩水的人,所以很少回来。”他斟酌片刻又道,“但是观观,你要记住,她是爱你的,等她回来,你对她要像对我一样儿,我讲明白没有?”
“明白了。”其实是不太清楚的。
自然清楚这么小的孩子还不懂这些事情,她只不过是习惯性地迎合大人的话而已,以大人为引导,大人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听到什么就做什么,陆京墨附和着点点头,继续道:“观观,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母亲不回来的话,我一个人陪你,你会不会觉得孤单?”
“当然不会,我喜欢父亲陪我。”陆观回答得果断,对于她而言,陆京墨是陪伴她最多的人,是爱着她宠着她的亲人,而那个素未谋面的母亲是个陌生人,陌生人有和没有都无所谓,不会孤单,更不会难过。
“不会就好。”陆京墨佯装着释然抱着她起身,“走了,父亲陪你睡午觉,乖乖的,睡醒带你堆雪人。”
大雪连下三日未有停歇,高层玻璃外沾满了雪花,积雪堆积在窗缝,屋内暖气融化了积雪正要化水流淌西北又一阵冷风袭来将雪水冻住,极大的温差使得玻璃内侧布上了层薄薄的水汽。
交织的身体擦过那层水汽留下残影,被汗水浸湿的长发黏在背上,如藤蔓交错纵横,酣畅淋漓的声色犬马,灰白色的雾气流连与唇齿间,慕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