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冠轿车
你松开,松点!”
“嘘。”温暖捂着他的嘴,“别说话。”
只要温成不说话,就没人知道她胳膊缠的有多紧。
温·掩耳盗铃·暖绝对不会给温成松一道口子,手指用力,迅速地抽走包盒上的丝带,扣着亲哥双手直接给系了个死扣。接着,用被子裹着他的脚,端起包盒,拿起房门钥匙,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温成大口呼吸,咳的惊天动地:“温暖...呼,你是疯了吧!绑..咳咳..绑着我干嘛?解开,给我解开听见没?!快给我解开。”
“没有。”
温暖转身离去,动作干脆地把门给锁上,钥匙随手塞兜里。
疯了?
温成才是疯了。
被人捧得疯疯癫癫,不知天高地厚。
被别人教着做人的生活,她不愿意再过第二遍。现在有了归档重来的机会,只会轮到她教别人做人。
“小、小暖。”
家里两阿姨明显是听见动静,结伴上楼,站在楼梯口,还帮忙捡了下温成的皮包。温暖扯了下嘴角,低头翻了两下温成的皮包。存折公章都还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今天放假,你们都回吧。”
温暖朝她们甜甜一笑,神色如常:“我哥这边不用你们操心,我们闹着玩呢。”
两个阿姨对视一眼,眼前的温暖虽然是笑着,可眉眼间的气势却是骗不了人的。
她们都有点不太敢说话。
“去吧。”
温暖目送她们下楼梯,径直回屋洗漱换了身衣服,坐在梳妆台前涂涂抹抹,选了条为数不多的真珠戴在脖间,腕上配了块带钻女表。她对着窗外朝阳,轻轻转动手腕,表盘折射着星星点点的碎亮,光彩夺目。
生活向来公平,没有人可以一生都光彩夺目,但总会有人在努力变得璀璨动人。
临走的时候,温暖把温成的房门钥匙留给不回家的阿姨,叮嘱了时间给温成开门,又喊走另一个帮着她开车,省的她们聚一起多想。
“王姨,麻烦你了。”
王姨忙摆手:“不麻烦,只要你放心就行。”
王姨跟家里司机是两口子,都会开车。但这年头车比人珍贵,稍许一碰就是个事。赵美娟总觉得王姨毛糙,不放心她开家里车。温暖却没什么不放心的,她一贯喜欢用女司机。
这个时候的街上都是人躲着车走。一辆车磕碰着再贵,也不可能有温成谈笔生意贵。温暖屁股挨在座位上,坐地相当稳妥,甚至还琢磨着家里该再添辆车。
盛夏六月天,暑气烤大地。外头太阳正是晒的时候,没个车出行怎么能受得了?
她从不是个能苦的了自己的人,吹着空调撑着下巴朝窗外看,迎面正有一排挑着水泥的建筑工人,浑身裹着泥点,踩着鞋帮拥挤在阴凉地,个个都晒红了脸。满头都是汗,衣服上都显现出一道道汗滴的形状。
轿车从他们身前开过,走在前面的几个人下意识往后退,眼露艳羡地看车驶过。
两个大高个走在最里,其中一个撞了下旁边的那个,挤眉弄眼地喊他看:“看见刚刚那辆轿车没?是个小皇冠!光那一辆车都够咱们干一辈子的了。”
“一辈子?不能够吧。”
旁边的男人不接话,自有相熟的工人凑近搭话,伸着脖子往后瞧车尾气。
“就咱们这点工资,我看几辈子都不够买一辆车的。”
说着说着就有人开始骂骂咧咧起来:“这生活呀可真是操.蛋,人家那车卸个轮子都够咱们几家活的了。”
“谁说不是呢。”
众人应声附和,纷纷借着话头趁机相互交谈起来。
他们这是新开的施工地,除了原有的施工队外还招了不少的闲工,其中很多都是从省会附近市县下面的村镇来打工来的,聊着聊着都能找到自己的老乡帮派。
只有站在最里侧的大高个始终不发一言,扛着两袋水泥,步履矫健。
“不懂事地。”工地上的老油条朝旁边人一个劲儿地撇嘴,“显得他。”
有知情的扯了下老油条:“果山村的,遭几年灾了。他家里还有人等着看病拿药,可不想多挣点。”
他们工地干什么都讲激励,水泥搬得最多的,每天都会有个一元钱的现金奖励。
老油条撇嘴:“穷山恶水,怪不得人都去卖血,可真够没见过钱的。”
男人扛着水泥大跨步地经过众人,视线盯向老油条,眸色漆黑锐利。
老油条瞬间失声。旁边众人瞅了眼大高个的块头也都虚着心,只敢打个哈哈。
“年轻,年轻人都有劲儿!”
——
“年轻?”
车入厂房,温暖坐在后座听王姨夸她人小衣服靓,脸嫩如花,娇艳漂亮。她浅浅笑了下,视线却透过落到窗外看向窗外,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他们到的时早过了既定签约时间,厂房门口聚了三四个管理层人员。其中有个眼尖的,看见他们车就一路小跑迎上来。
温暖脊背慢慢挺直,做出身体本能地防御,笑容荡然无存。
温成打小就跟着温爹满地跑,天生随意没架子,从不会等着别人给他开车门。但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