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花厅乱斗
曲归听闻完颜洪烈问话,不由一怔,不知完颜洪烈询问曲灵风是何用意。
席上梁子翁眼珠一转,暗想自己身处王府,自当为完颜洪烈分忧,当即笑呵呵道:“赵王爷求贤若渴,曲公子父子武艺高强,倘若能同来王府,王爷必定以礼相待,有求必应。”
梁子翁自知自己此言一出,定要将彭连虎大大得罪,但彭连虎武功已废了大半,梁子翁已然对他毫不在乎。
听得梁子翁之言,曲归才知完颜洪烈竟是妄图将曲灵风收归麾下,不禁暗觉好笑,
莫说曲灵风早身死于临安府牛家村中,便即尚在人世,也绝无可能为完颜洪烈这等金国王爷效力。
须知黄药师虽非孔孟、斥老庄,视天下诸般礼数为粪土,故而被人称作“东邪”,但却最重家国大义,一生最敬佩的便是忠臣孝子,对时常南下侵宋的金人实是厌之入骨,曲灵风受他影响,怎会与金人相近?
曲归正欲说话,忽听得“砰”一声响,只见三头蛟侯通海长身而起,喝道:“梁老怪你说什么?这小子害了彭大哥,是大对头,该乱刀砍死才对!怎么能也来王爷府上共事?”
彭连虎与沙通天交情极好,侯通海是沙通天师弟,与彭连虎自也颇有交情,
他又是个浑人,适才完颜洪烈开言相问之时竟没听出其中之意,此刻梁子翁说得直接,才终于被他明白,登时大怒,拍桌起身相问。
彭连虎见侯通海这等义气,为自己竟不惜得罪完颜洪烈,心中大为感动。
他却不知侯通海全没听出完颜洪烈之意,还道梁子翁所言乃他自身想法,这才毫无顾忌发作起来。
梁子翁见侯通海发怒,先是一惊,随即呵呵笑道:“侯四爷莫要动怒,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彭寨主虽伤在曲公子手上,但已为欧阳公子治愈,”
“小老儿斗胆,欲做个和事老,化解了这桩仇怨,请两位罢手言和,不知彭寨主与曲公子意下如何?”
彭连虎知道欧阳克、灵智上人武功非凡,便自己未伤之时也只能抵敌一人,梁子翁虽弱一筹,却也胜过侯通海,
此刻倘若与众人翻脸,自己二人定落不得好,便道:“侯兄弟,梁公说的是,请坐下罢。”
侯通海兀自愤愤不平,恨恨瞪了一眼梁子翁,这才落座。
曲归见二人没能打将起来,好生失望,道:“曲某独自一人,逍遥惯了,只怕要让梁先生失望,实在对不住。”
梁子翁笑了笑,不再说话,完颜洪烈不死心,连出邀请之言,曲归只是所答非所问,并不理会,完颜洪烈见状叹一口气,起身离席,只留下杨康在厅中相陪。
完颜洪烈离去,欧阳克、灵智上人、梁子翁三人对望一眼,也没见有何交流,竟心照不宣同时出手。
与曲归相邻而坐的是梁子翁,但见他身未动,肩未晃,一只大手已向曲归腰间抓去,
曲归冷眼而视,手腕一动,掌中已多出一枚钢针,往梁子翁掌心刺去。梁子翁急忙变招,欲抓曲归掌腕。
与此同时,只听得餐桌上劲风大作,却是欧阳克将手中酒杯向曲归掷来。
坐于曲归另一侧的王处一欲待拦阻,一只手掌已到了他的身前,却是灵智上人出手来攻。
王处一冷哼一声,拂尘一抖,万千白丝绽放开来,将灵智上人掌上穴道尽数笼罩。
灵智上人大惊,急忙撤掌,从僧袍中一摸,掏出两面边缘锋利的铜钹,跃上餐桌,居高临下猛攻王处一。
王处一见招拆招,拂尘挥舞,灵动异常。
彭连虎半身残废,内力却在,见曲归被梁子翁、欧阳克两面夹击,冷笑一声,右手急抖,一枚枚淬毒金钱镖自手中发出,疾射曲归,封他后路。
曲归被三大高手同时自三個方向相攻,眼看便要身殒当场,彭连虎正暗暗心喜大仇得报,蓦地里曲归身子离座而起,一扭一转,竟从三人攻击夹缝中穿过。
这一来三人俱都大惊,谁也没想到曲归身法竟迅捷如斯。
欧阳克适才与曲归握掌较劲,知他内力远不如己,但此刻看他身法之灵动,居然不在自己之下,心中又惊又奇。
他却不知,世上习武之人天赋各异,有的人精修繁杂招式,内功进境却极缓慢;有的人练习精妙招式时呆笨之极,内功修习却一日千里;
还有人拳脚功夫蹉跎许久难以入门,练习刀剑兵器时却如有神助;亦有人于刀招难以开悟,蠢笨如牛,习剑之时却一点即通。
这等人均是天下罕有的武学奇才,只天赋不同,各有所精。
除此诸般人外,还有一类人仿佛天生即是为轻功所生,同等内力下,轻功之迅却可远超旁人,
甚至只寻常的轻身功法被他们使来也决不弱于世上最一流的高明轻功。
据刘雄说,曲归便是这一类人。
曲归之所以敢随王处一应完颜洪烈之邀前来王府,正是自恃轻功非凡,纵使生变,脱身不难。
欧阳克见曲归闪过自己与梁子翁、彭连虎的夹击,脚下微一使劲,人已到了曲归身前,伸掌向他拍去。
曲归不与他拼掌,足尖点地,飘身而退,后方梁子翁早在侯着,见曲归退来,挥拳便打,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