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权当是感谢您今日对我家主子的救护之恩。”
李老太心里是欢喜的,却觉得受之有愧,刚想拒绝,祥云却“咿呀…啊…”叫唤个不停,眼珠子一直盯轮椅,惊喜地移不开眼。
太好了!有了轮椅,奶奶以后出门就方便多了。
丫鬟见祥云长得软和可爱,机灵的小模样特别有趣,围在一起逗弄她,时不时笑出声,林老太都找不到插嘴的机会。
这边欢声笑语,秦苟两位大夫却在房里嫉妒红了眼。
两个平日里互相看不顺眼的人,头一次站到一条战线上。
秦大夫气得将手中的医术卷成一团,“啪”摔在案牍上。
“你不是说,她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普通农妇吗?”
“那老太婆从前是行过医,可……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了,我哪知道她几十年不从医,还能有现在的本事!”
苟大夫气得嘴歪胡子斜,尤其是他买通的仆人方才跑过来告诉他,李管事拿了他配置的汤药给林老太查验,那死老太婆不知道胡说了什么,转头李管事就带着药渣出府去了。
“不管她是真本事,还是装本事,咱俩没治好的人,要是被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婆子治好了,扶海城内我们都不用混了!”秦大夫握紧拳头,凌厉的眼刀恨不得透过砖墙,将隔壁的一家子戳死。
“放心……她当初可是发过毒誓的,这辈子不再行医问诊,有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哦?还有这回事?”秦大夫来了兴致,林老太这么有天赋,却愿意放弃多年苦心钻研,其中恐怕有些特殊经历。
苟大夫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眼底闪过一丝狠绝。
“你且等着瞧吧,过不了几日,他们一家就会灰头土脸被赶出城去!”
*
林老大这边,带领全家剩下的八口人,跟着守城卫住进一间破旧柴房内。
柴房隔壁就是城门守卫值夜暂时休憩的瓦房,时不时能听到里面传来几声喝酒划拳,摇色子赌大小的嘈杂声。
“呸,我们在城门外吃不饱穿不暖,这些当兵的在这儿喝酒赌钱,每年交那么多粮税,到头来就养了这群鬼东西!”
赵若霞啐了一口,低声咒骂,很快在柴房里划拉出一大块地方,将天吉天瑞拽到身边坐下。
张氏默不作声将板车上的东西拿下来,林老大上前帮忙,将贵重的食物、被褥找了个干净地方放着。
“娘和三弟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阿宝还那么小,突然没了口粮,不知道能不能适应。”
林老二叹息一声,为家人担忧不已。
“他们是坐着马车离开的,现在指不定高床软枕,鸡鸭鱼肉随便吃,你还是担心担心我跟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