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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说真话,也不太分得清他这个“记不清”是真的脑子不好记不住,还是只是不想说。
不过倒也合理,虞浅怎么说也是二十八的老男人了,要说没谈过恋爱,也不可能,更何况手腕上还有个疑似前任名字的纹身。
颜航想起之前刘成说的话,虞浅手腕上这个纹身,好像是个男人名字的缩写。
他目光微动,拿下烟,努力想让自己不像个打听八卦的长舌男,很不经意很不经意地问了句:“你...前任男的女的?”
“没记错的话——”虞浅弹弹烟灰,眼底卧蚕微微鼓起,吐出一口烟,慢条斯理说:“男的。”
回答完,虞浅微抬下巴,笑意更深。
他看着颜航,轻轻挑眉:“大强同志,恐同吗?”
第23章 23.垃圾桶
颜航一脸吃了柠檬的表情,盯着虞浅明显在调戏他的眉眼看了会,气笑了。
“我就算是恐同,现在好像也来不及了吧。”他扯了扯俩人盖在一起的被子。
“那你呢?”虞浅笑了笑,“性向?有过前任吗?”
颜航卡壳,这问题对他来说还真不好回答,不是什么羞于启齿,而是他竟然长这么大个儿,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上一次对某个人称得上喜欢是什么时候,这要是穿梭的记忆长河,往前扒拉扒拉,得一下子干出去十几年。
他梦回小学,可能是看见同桌的女班长扎的小辫挺好看,头发细软乌青的,他挺喜欢,跑回家还跟老颜说过,说他很喜欢头发好看的人,然后被老颜一顿嘲笑,拍着后背说你个小屁孩懂什么喜欢。
就是这么个模模糊糊的记忆,想破了脑袋往上添油加醋,也就这么无聊。
“可惜你记性不好,不然咱们俩过去的那些二逼事儿,有一样算一样,都挺好玩的。”虞深叹了口气,笑容更深,“我记得你刚学写字儿那会记不住笔顺,只能看着字形描图,写的东一笔西一笔的,永远不知道你从哪开始落笔,一个字你不写完,谁都认不出来你写的是啥,钟大丽老讽刺你,说你适合去研究甲骨文,特别逗。”
虞浅掐灭了烟,眨了一下眼睛。
“哦对了,这个还给你。”虞深掏了掏上衣口袋,从里头抛出个巴掌大的小本来,“这段日子没这个小本儿,生活不太方便吧。”
虞浅垂着眼睛,把本子放在裤兜里,叹了口气。
“还行吧,这上面记的乱七八糟,大部分的那些人都不怎么会联系,我现在发现了,其实人这辈子记忆力不用太好,因为值得记住的人本来就没几个。”虞浅说。
“有道理。”虞深点了点头,“我们阿浅现在说话真厉害,跟个哲学家似的。”
“没,我就一文盲。”虞浅自己调侃一句,却乐不出来。
喉咙上的酸涩越发明显,他拼了命的咽了好几次口水,还是在呼吸间隙忍不住的哽咽,在这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危楼中,被晚风无限放大,清晰刺耳。
“你十三四岁的时候吧,咱俩一块儿过同一天的生日,我问你想不想吃个蛋糕,你小子说过生日不想吃蛋糕,想吃肠粉,最后咱俩买了两盒加虾仁的肠粉,把蜡烛插在那上面许的愿。”虞深边说边笑,语气平静,像是讲故事一样。
轻而缓。
“阿浅,你还记得你第一次下厨是什么样吗?”虞深问。
虞浅没吱声,他早就已经把脸埋在膝盖之间,肩膀轻颤。
“特别小,你十岁差不多,就能踩着凳子开火炒菜了。”虞深铁了心要继续回忆下去,“当时字还认不全,调料都不知道哪个是哪个,菜谱只能看懂一半,剩下一半就靠自己闻,自己尝,自己琢磨,结果还真神了一样,做什么都不难吃。”
“哥...”虞浅不肯抬头,带着哭腔,“求求你,别说了。”
虞深闭上嘴,两人坐在风里静了会儿。
“怎么?”虞深又燃起一根烟,拍了拍虞浅的肩膀,“哥以为你爱听来着。”
“我当然爱听,我怎么可能不爱听。”虞浅抬起脸来,眼尾全是泪痕,“可是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哥,我特别珍视咱们俩过去的日子,哪怕我这狗记性记不住多少细节,我都觉得跟你一块儿长大是一件特别幸运幸福的事情,可是现在,你再怎么回忆过去,咱们俩......”“好了说点正经的。”虞浅咳嗽一声,真的收敛起笑容。
“你还有正经的?”颜航是真的很震惊。颜航没说话,因为在自己家里不用太在乎帅哥体态,背此刻微微驮着,显得颓废糜丧。
虞浅看了他一眼,很快笑了:“算了,小孩儿不想听就不听了。”
“嗯。”颜航缓慢眨眼,拿过台面上的包菜,帮虞浅撕着菜叶。
“但是有个事儿得告诉你,挺重要的,我不敢自己做主。”虞浅拿着手巾擦干手,走到玄关拿过来一个牛皮纸袋,放餐桌上咚一声。
“这什么?”颜航看着牛皮纸上印的字,认出是宋绘心的单位名。
“马内。”虞浅笑了声,回头看他,“钱。”
颜航走过去,伸手拎着袋子底下,将里面红彤彤的东西全部抖落出来,在餐桌上铺成个小山包,一捆捆一万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