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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跟你比吗男朋友。”颜航拿出蒸锅烧上水,把奶黄包摆在笼屉上头一字排开,“刚才李奇文还夸你是匹千里马呢。”
“一匹非常美貌的千里马。”虞浅打个响指。
颜航拧开火,观察着水蒸气,忽然觉得身后一热,老男人放下水杯,贴在他身后,胳膊在他胸前轻轻划拉着,像之前的他那样,像个撕都撕不下来的胶皮糖,下巴枕他的肩膀,从后面看他操作。
“这又不嫌热了?”颜航挑眉。
“热。”虞浅笑了笑,“热也抱,忍忍好了。”
“我才是一身的汗,你也不嫌弃。”颜航说。
“做都做过了我嫌弃个屁。”虞浅趴在他肩上笑得抖个不停,“是吧老公。”
颜航反手在他屁股上拍了拍:“我看你就是屁股好了不疼了。”
“所以——”虞浅眼眸闪烁,扑朔出一簇希望的光芒,他又笑了笑,慢慢摊开手掌,朝虞浅伸出手,“回家吧哥,我们还有机会,我带你去警察那里强制戒毒,不管多少年我都等着你,等你健康了,我也攒够钱了,到时候你工不工作都行,换我来养你,我们搬出九堡铺,好不好?”雨越下越大,颜航撑了马兴车上的伞,站在车外等着。
车里闷,马兴后来也坐不住,干脆跟他并肩在外头等,还能顺带着抽抽烟。
“你说虞深会回头吗?”马兴问。
“我不知道。”颜航叹了口气,“只是我知道,不管虞深怎么选择,虞浅肯定都要伤心很久,他们俩相依为命那么多年,轻易舍不得的。”
风更大了些,吹得伞骨弯折,狂风吹透危楼的楼板之间,暴雨之中的一切都显得摇摇欲坠,天边滚来一声雷,颜航冷不丁被吓得抖了抖肩。
可是还没完,雷声刚停,夜色之中,他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一道黑影从三层晃了晃,没有任何犹豫的,像是一片飘然断线的风筝,垂直而落。
丛生的草堆之间闷响一声,在雨中再次归于沉寂。
“马兴!”颜航发着抖大喊,“有人坠楼了!”
危楼之上,只剩下框架的老楼一阵风就能吹塌似的,穿堂的晚风在高处被放大几倍,吹起虞浅的长发,吹动衣摆鼓起,风里是盛夏暴雨之前独有的气息。
住在台东多年的人都知道,闻到这个气味,马上也就该下雨了。
“阿浅——”虞深的声音随着第一声雷而来,“来不及了。”
*虞浅照着导航才找到家门口的超市,脑袋实在不行又是个路痴,这么长时间没回家,家门口这地方对他来说完全陌生,走了一两条街才稍微想起来点。
进超市选了一些蔬菜,走到肉铺逛了逛,赶上牛腱子肉打折,惦记着家里小孩儿挺爱吃肉,挑了一块儿又红又板正的。
八月,台东正值盛夏,气温每一天往上飙一飙新高,正是下岭南荔枝的季节,超市里红艳艳摆了一筐,洒上水看起来饱满新鲜,虞浅称了两斤,一块儿拿去结账。
拎着菜篮子从超市走出来,还得打着导航回家,这一路上出了一身的汗,长发在夏天披不住,他从裤兜里拿出皮筋,在小区楼底下的花坛放下东西,随手扎起。
低头抬头的功夫,他突然看见小区里一个清瘦的女人拎着个包,咬着唇四处转悠,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那女人的脸有点眼熟,主要是眼睛确实很大,黑葡萄似的生得透亮,跟小漂亮的特别像。
虞浅愣了,那女人看见他,也愣了。
“颜航的大姐是吧。”虞浅不太明显的皱眉,“我记性不太好,反应慢。”
“你好,宋绘心,我们之前医院见过的。”宋绘心走上前。
“虞浅。”虞浅自我介绍完了才想起来宋绘心不是他,应该能记着他的名字,顿了顿才问,“你来找颜航?”
“我来这好几天了,不知道门牌号,只能碰碰运气看小区里能不能遇见他。”宋绘心叹了口气,“他不接家里面的电话,怎么也联系不上,他这么长时间没回家,家里面都着急。”
“他上周出差了,刚回家。”虞浅想了想,还是帮颜航解释了一道。
“唉——”宋绘心叹了口气,热天里面一张脸显得更憔悴,“他怎么样了?”
本来就热得心烦,宋绘心说起这个,虞浅就想起昨天晚上他男朋友趴他怀里那个委屈受伤的样子,心疼过后气不打一处来,烦躁地皱起眉。
“不怎么样。”虞浅语气挺冷。
颜航已经快把马兴的车周围这一圈地皮踩秃了,抽完一根烟,他还是没能冷静下来,屁股怎么都坐不住,后来干脆就在车边上绕圈,偶尔抬起头看一眼楼上的人影,认出站着的那个是虞深,而旁边,可怜兮兮缩成一小团的,是虞浅。
“开始下雨了。”马兴从车里探出头。
颜航抬起头,脸上冰冰凉凉立马落了两滴。
“看着像一场大暴雨。”马兴又说。
吃完饭,宋绘智甩着手回屋了,说是学习太累,回去睡个回笼觉;宋绘心扯着两个孩子出门上学上班,颜航胡乱给自己梳洗一番,衣服都没换,就要出门送田飞兰的妹妹和死小胖去火车站。
好在,今天早上李燕心情不错,让颜航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