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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哥的,两边都是罪人。”
舞台的聚光灯一束束打下来,烘得剧场内部又热又躁,颜航扯了扯领口,眉宇之间尽是烦躁。
“他能蠢死吗?”颜航咬牙切齿,“我说过多少次,他不用觉得对不起我,我要是真的对过去耿耿于怀,我根本就不会跟他在一块儿。”
“原本。”钟大丽苦笑着看着舞台,小漂亮前面的班级正在合唱一曲《让我们荡起双桨》,钟大丽和颜航往中间凑了凑,才能接着说话,“前段时间,阿浅挺高兴的,来找我聊天时候还说,虞深在养老院表现得特别好,又能赚钱又有领导表扬,还说他见义勇为保护了你姐和孩子们,能赎清一点罪孽,说得眉飞色舞的,特别高兴。”
颜航垂着眼,都能想象那老男人说话时的模样。
就这样,挺好。
就像他们上一次分别没有见面的那半个月,颜航在家里的每个角落都保留下虞浅的东西没有挪动,厨房的厨具跟他走的时候一模一样,摆放位置都没变过。
颜航并不知道这次漫长的等待需要多长时间,并不知道虞深这个大麻烦要耗费多久才能彻底解决,也可能几个月,也可能几年,都有可能。
不过也无所谓了,就这样等着吧,虞浅总是要回家的。
“我先做饭去美女,一会儿吃饭聊。”虞浅走进她屋里,打开冰箱拿菜。
等到一顿饭做好,虞浅端着菜,拉上钟大丽,俩人重新坐那破板凳,扯开一张小桌子,虞浅突然觉得这辈子遇上不少的人,但是能这么踏踏实实坐在一块儿吃饭的,可能也就一两个。
钟大丽扒拉着米饭,问他:“事已经成这样了,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虞浅咬着筷子,“我老觉得我现在就跟个白眼狼似的,我哥在外面失踪也不知道着急,就躺在家里等消息。”
“别说这屁话,你哥前面戒毒你跟着忙活了多少。”钟大丽叹气,“阿浅,别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怪,我知道虞深把你养大的,所以你对他永远都有愧疚,但是事情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你说能怪你吗?”
虞浅没吱声。 “怎么...死的?”颜航一瞬间冒出好几个念头来,“刑事案件?”
“没那么大案,死因已经检测出来了,排除他杀。”马兴顿了下,“吸毒过量死的,注射吸毒没控制好量,受不了那么大刺激,心脏停跳再没醒过来,就死在九堡铺一个二房东的小仓库里,死了好几天都没人发现,要不是这阵子天气热,臭味飘出去了,估计烂成骨头了也没人知道。”颜航没有再理会宋绘心,走得决绝而释然,打了个车从九堡铺回他新家,进门以后包一扔,鞋一脱,手机关机,拉上窗帘,倒头就睡。
颜航逃避现实的唯一手段——睡觉。 虞浅用他最大的力气,接过小护士递来的束缚带,用浑身的体重才能控制住这发疯的男人,将他的双手向后一剪,一道一道捆绑起来。
虞深在地上挣扎着,不断弓起身子又落下,像是落在岸上垂死挣扎的鱼,死一般灰沉暗淡,不带光彩的目光就那样瞪着虞浅,眼底是浓浓的恨意。
锁骨上的疼,脑袋里的疼,暴雨之中闷烦的病房,虞浅扯了扯自己的领口,觉得喘不上气,他跪在地上,肩膀弯垂,长发在撕扯中凌乱散落,疯子似的垂在眼前。
虞浅闭了闭眼睛,在某一刻,他真的觉得自己快要被生活生生扯碎。
“虞深。”虞浅扯过虞浅的领子,对上他愤恨的目光,终于自己也被逼疯,“你跑什么,你跑什么,你能不能找回哪怕一点良心,好好的配合戒毒!”
“你他妈的为什么要管我!”虞深朝他吼。
“因为我想要个正常的家!”虞浅逼得更近了些,情绪崩溃,声音盖过窗外轰隆隆的雷鸣,“只有你戒毒成功了,远离这些脏事烂事了我才能回到颜航身边,哥,我想回家,我真的想回家,你当我求求你,求你配合治疗,求你让我早一点回我的家,早一点让我回到我的男朋友身边,行吗,我求你......”
一句话到最后,卑微的祈求越来越弱,眼前潮湿模糊,虞浅垂下双手,茫然转过视线,在长发之间脆弱不堪的低着头,除了滚泪的下颌,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哥。”虞浅累得说话都要耗尽体力,像是叹息,“我求你,也可怜可怜我吧。”
也许有那么一瞬,虞深灰扑扑的瞳孔之中短暂清明,但很快,那点清明再次被仇恨取代,他拼了命地挣扎起来,将虞浅从他身上掀翻。
“你个没良心的,我赚钱把你养大,到头来你兜里有钱了,连给我花一点都舍不得,虞浅,你就该死,我就不该管你,怪不得你爹妈把你生下来就丢了,你从一开始就该死在孤儿院里,你就不该活着,没良心的白眼狼,你该死......”虞深一句一句的咒骂,所有恶毒的言语劈头盖脸砸向虞浅。
砸得他有些迷茫。
虞浅甚至没觉得被骂的有多疼,他揉着自己的锁骨,盯着窗外暴雨如瀑,清冷寂寥的雨夜,只是觉得有些——不知所谓的迷茫。
直到医护人员冲进来,手忙脚乱用镇定的药物压制疯狂挣扎的虞深,虞浅才撑着地板,很慢很慢地站起来,走到病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