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四九 螭晶河畔照乾坤
“咦?原来在这螭晶河内,怪不得刚才那些灵族人无法知晓。”就在海兰珠说话之际,谁知安凌儿却突然失声道:“灵心之心!竟然是灵心之心!”
“什么是灵心之心?”问心珠和千云生、海兰珠的目光全都朝着安凌儿看过来之际,才听得安凌儿道:“诸位恐怕不知道,此事伯虚符前辈曾经跟家祖聊过,因此我才略知一二。”
“这灵心之心乃是伯虚符前辈的一个构想,他认为我们之所以会出现圣灵圣统之争,甚至进而出现无尽的征战。最为关键的,就是我们灵族人没有看到一个“永恒轮回”之处。”
“如果我们今天的死亡并不是真正意义的死亡,而是更好的重生的话,那么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延绵战争不停呢?”
“故而只有我们灵族人找到自己的那颗“心”,才能最终消弭战争。
说完她朗声背诵道:“可谓天地无始无终,万物皆依灵生而灵成。其灵运化如环,周而复始,生死交替,往复不息,所谓‘一轮一寰,转而复归’。”
“世人每谓生死乃终极然,殊不知其中暗藏妙理。吾人一生所历悲喜爱憎,正如沙尘随风,虽无数次重聚分散,然其本质未改,不绝不灭。”
“轮转中,或喜、或悲、或乐、或哀,皆不过历劫。若能如是领悟,便知此轮回非拘于一世一身,而是遍历苍茫,亦不绝于时空。”
“于是可言,世之生灭变幻,既非机缘偶然,亦非造物定数。而乃诸行之自然轨迹,皆一径循而不息,未曾始,亦无终焉。”
“至此人心或可于生死间探得从容,在流转不息之世道中安然随缘。如身临大荒之风,却了无所怖,惟自在而已。”
安凌儿的话音甫落,千云生微微屏息,显然想到什么,忍不住跟自己的大道印证,一时间目光幽深,神情复杂,旋即叹道:“伯虚符前辈倒真是有惊世的理想!”
“怪不得他宁可舍身,也要在最后时刻护住这灵心之心……看来,这灵心之心便是他在这世上的余痕。”
话音刚落,海兰珠手指一扬,直指灵心之心。那灵心之心登时在晶河之上绽放出如昼光辉,照彻四方。
而与此同时,伯虚符那高大虚影,竟自晶河中缓缓步出,朗声大笑地道:“哈哈哈!世间留痕,我做到了!”
“今时之我,不惧此死。明日之我,仍将痕于天地!哈哈哈!”
笑声中,他忽地俯身凝视安凝儿,眼中闪烁出长者的欣慰之光地道:“小凝儿,你果真还是寻来了。不错!不错!竟然还能背出我当年的文章,你家祖果然未曾看错你!”
安凝儿望着那光影流转的伟岸身影,忽觉一阵酸楚涌上心头。她颤抖着跪地,双手合十,喃喃道:“伯爷爷……您,您终究成了么?”
“哈哈哈!我也不知成否。”伯虚符朗笑一声,目光幽远地道:“待我遨游虚空而回,再度踏入这世间,或许方能一悟究竟。”
“现在我只知,我已迈出那一步,那让我无数次魂牵梦萦的一步!”
“我将去见证,生命究竟是否如沙漏倾覆,不舍昼夜?是否如流云无痕,终归消散?前尘种种,是否不过转瞬一梦?”
他言罢,目光回转,轻轻将手按在安凝儿肩头,温暖似流水般拂过她的心扉。将一生所感悄然传予她,如同这瞬间将生死悟道尽数托付。
随后他竟如未曾留痕般洒然大笑,昂首阔步,向天际踏去。身形渐远,渐淡,直至天光一线,无迹可循。
唯余天地间他那刚才的豪迈之声,袅袅于众人心头,难以消散。
而安凝儿则微微闭眼,双目轻颤,好似不知天高几何,今夕何夕。良久之后,才突然睁眼道:“我知道了,眼下咱们正好有个机会!”
“长老院下了严令,各界都在聚兵应战。如今螭琨界恰好也将兵聚在一处,若是咱们打他们一个猝不及防,倒是正好能令得螭琨界中兵力空虚,更加方便后续之图。”
“哦?你且详细道来。”
就在安凝儿详详细细将螭琨界的布置说完一遍之际,谁知千云生却“咦”了一声道:“你是说按照伯虚符前辈的消息,此地最有实力的其实只有三处世界?”
安凝儿点了点头道:“没错,只有螭琨、毗成、水负三界还颇有实力,因此所需的兵力也是最多。”
千云生闻言嘿嘿一笑道:“也就是说若是咱们能将这三处一网打尽,那后续的大军传送过来之后,这附近就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抵抗的力量了?”
安凝儿有些讶然地道:“一网打尽?就算圣姑是大能身手,还能借一部分天道种子的力量。但.....但似乎差距也太大了一些了吧?”
谁知问心珠却在一旁撇嘴道:“凝儿你有所不知,咱们的主子才不会硬拼。他肯定想着,怎么让他们自相残杀,自己又好不费一兵一卒呢!”
“凝儿你还不如猜猜,咱们主子准备用什么方法,就能让这三处之兵,灰飞烟灭呢?”
就在安凝儿眉头深皱地沉思之际,海兰珠也认真思考了一番,才摇了摇头,对着一旁的千云生好奇地道:“我也奇怪你会用什么手段,而不提前把我们暴露?”
“毕竟你在灵界可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