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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你别管东管西。” 林文华觉得,林正祥有句话说?得特别有道理,林培要?读研究生了,是他们全家文化?最高的。 他们这?一辈子就待在红河村,都没出?过远门,见识基本是没有,怎么能对孩子的选择指指点点甚至干涉呢? 林文华很?清楚,郭萍纯粹是高兴的,才会不知所措。 他内心忍不住感慨,如?果不是林叙先说?要?读大学,如?果不是他制得住林培,他能想象自家儿子读研究生的场景吗? 两个孩子都很?优秀,他作为父亲很?骄傲,作为舅舅也很?骄傲。 林正祥在林叙考上大学后觉得没辜负闺女,他这?个当?舅舅的何尝不是? 林叙越有出?息,他越觉得自己对得起唯一的姐姐——虽然这?份对得起并不是他创造的,而是林叙自己努力得来的。 …… 林叙发现,他已经不能作为街溜子在村口那条路上晃来晃去了。 谁看到他都一脸好奇问?他,记者怎么采访他的,是不是像电影里那样?举着话筒。 林叙说?没有,说?上新闻的报道才会用话筒,村里人?都一副失落的模样?,并且发出?了和郭萍一样?的疑惑:“怎么没给你贴张照片呢?这?么俊的小伙儿。” 林叙:“……可能就是我不够俊,才没放我的照片。” 林叙这?种自我批判的言论自然引来了一片反对声:“瞎说?,你就像你妈,俊得很?!” 这?天林培叫了他一声“俊小伙”,被林叙把雪球捏成冰坨子砸。 林叙一边躲一边笑,差点被口水呛到:“人?家又没说?错,你就是俊啊!” “我让你俊,我让你再俊!”捱了好几下砸,林培才闭嘴了。 但林叙是不敢去村口晃荡了,尤其是看到那些眼熟又不认识的面孔,他通常会低下头,装作自己只是个无名?氏。 他上报纸这?事,赵海平和钱鸿都听说?了。 赵海平他们寒假依然比林叙两人?迟,他们到家那天,林叙已经回?来两天了。 “我没看到那份报纸,看到我就写信给你了。”赵海平感慨道,“我都写诗投给杂志了,怎么知名?度还不如?你?” 大学让他成了一个诗歌爱好者,他学考古的,学科涉及到的古代文化?特别丰富,他看到感兴趣的就咏一咏诵一诵,创作没有瓶颈期,林叙觉得,以赵海平对诗歌的狂热,他总有一天能出?诗集。 对他表现出?来的羡慕,林叙很?直白道:“要?不我把这?个知名?度让给你?” 赵海平于是捂住了嘴:“那还是算了。” 他享受诗歌被认可的乐趣,却不是林叙这?种谁见了都要?问?一句式的。 “还是因为你水平太高了。”赵海平得出?了最终结论,“高到全国人?民都知道。” 林叙:“……” 真的,这?群人?能不能别这?么夸张了? 他只是上了第四版,还没上到头版头条。 当?然,这?话林叙没有说?出?口,一旦说?了,他可以肯定,他这?群盲目的小伙伴只会让他再接再厉,完全没有尊重现实规律的想法。 这?个暑假林叙和林培都外出?实习了,所以和赵海平两人?没遇到。 不过赵海平和钱鸿也都没回?家,宁安大学的课业不比海大和交大轻松。 寒假回?来,大家的状态都比去年要?好一些。 几人?都是在大学里勤勤恳恳念书的类型,刚入校的时候基础或许差了些,可只要?跟上教?学的进度,慢慢地,几人?就能拿奖学金、能交出?漂亮的成果了。 读书读出?了状态,那种被知识充盈着的满足感和一开?始的茫然自然是不同的。 虽然对各自的学科不够了解,不过对方一直在努力——这?是他们互相之间?可以确定的事情。 林培把想读研究生的事情说?出?来,赵海平立刻接话道:“我也有读研究生的计划。” 他是卫强宁安大学版,不过叫他去读研究生的那位教?授名?号更响亮些——那位教?授来自京城大学历史系。 对方和赵海平有过一次交集,他一开?始觉得赵海平字写得好看,慢慢又觉得他做事认真、愿意沉得下心。 学考古就得有耐心,能熬得住。 赵海平当?初连宁安大学都报得忐忑,从没想过自己有机会去京城。 赵海平闲暇十分是会创作诗歌,不过他对考古的热爱一直没有减少过。 钱鸿已经确定不读研究生了,他想早点出?来工作挣钱。 他们中文系的毕业生将来可能会留校,也可能被分配到机关,或者出?版社、文学杂志这?些地方:“我当?不了作家,当?编辑也不错,进机关也挺合适。” 这?些选择都是曾经的他们想都不敢想的。 坐在杂物间?的老位置,外面寒风呼呼在刮,赵海平手捧着一本《诗刊》,念着他今年最爱的一首诗:“我是你河边上破旧的老水车,数百年来纺着疲惫的歌……” “……那就从我的血肉之躯上,去取得,你的富饶、你的荣光、你的自由——祖国啊,我亲爱的祖国!”(注1) 还有一首《这?也是一切》里的一句“一切的现在都孕育着未来,未来的一切都生长于它?的昨天。”(注2) 在杂物间?里复习的那些天,他们坚定而迷茫,坚定是他们考上大学的目标,迷茫其实是对未来。 填志愿时很?忐忑,自己听说?的就那么一两个专业,就算凭喜好填了志愿,他们将来能做什么,能不能学好专业?一切都很?迷茫。 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