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出两张纸擦手,盯着自己的手,动作不断,同时说:“我原本打算回来休假,九月份跟他一块回美国。”
“不过,他都不告诉我他谈恋爱了,真小气。”费一鸿说着。
两人从卫生间往外面走,溜达到了露天走廊,这里氛围安静,最适合聊天。
岑芙一直在打量费一鸿,片刻,终于忍不住问:“你……”
有些话,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问出来才合适。
而费一鸿作为姐姐,怎么会不懂小姑娘眼里几乎不会掩饰的问句。
夜风习习,楼下的斑驳灯光成了她眼底的碎星,她靠着栏杆,望着酒吧街环绕着的这面湖,微风掀动她的卷发,风略过她的发香都醉的慢了步调。
岑芙本以为岑颂宜就足够漂亮了,但是费一鸿不一样,她是那种从内到外,连灵魂都优秀的女孩子。
是用无数努力和经历堆砌出来的坦荡,是真的见过世面的淑女。
而费一鸿接下来的话,更让岑芙感到震撼。
她说:“许砚谈确实足够优秀,不仅是当年放在我所接触的圈子里,就算是现在,他也是顶尖儿的。”
“可谈感情又不看这些,我俩脾气对不上号。”
费一鸿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他是厉害,但我也不赖,谁愿意忍他那种臭脾气,我又不是离开恋爱活不了的人。”
“我那个时候坚信。”她偏头,眉宇间放松的尺度容纳着宽阔的心怀,“世界这么大,他一定不会是我接触过的最优秀的男性。”
费一鸿托着下巴,微醺的
() 酡意却将她的大眼睛衬托得更清澈。
“正是因为我见过许砚谈,所以我才要更坚定地去认识大千世界。”
“这样以后在他面前,我才不会下意识地仰头。”
岑芙听着这些,心中震颤,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她漆黑的瞳仁动摇着,抬头时,发现费一鸿的眼神已经等待已久。
两个女孩在夜风温柔中对视。
费一鸿的眼神坚定,她多少听说过他们的事,也能猜到他们面临的困境。
在向她解释自己确实对许砚谈没有私心后,费一鸿将自己真诚的劝告讲与岑芙。
“妹妹,比起你自己的人生。”
“他许砚谈算个屁。”
……
之后,岑芙和费一鸿聊了很久。
听着费一鸿聊着她的经历趣事,岑芙光是听着都觉得开阔眼界,从学校里各种活动,到飞去法国办展,因为被偷窃和朋友们笑着露宿街头,和几任外国男友交往的秘事,不同人种不同国家之间的文化差异,还有到非洲参加动物援助的惊险。
她告诉岑芙,外国的月亮不一定比国内的圆,留学生并不一定代表优秀,如今国内考研比留洋读研的难度要大上许多。
而国内的顶尖院校一点也不必国外的差。
她也告诉岑芙,不是一定要有像她这样复杂的经历才叫活出意义,而是努力进入自己理想的生活模式,无论激烈还是平淡,就叫活出自己。
相识不过一晚,岑芙却在她身上学到了很多,有那么几个瞬间,她在费一鸿的身上捕捉到了姐姐般想依赖的光环。
在钦佩她的优秀,学到某些思维后。
岑芙因为看到这样耀眼的费一鸿,而深深的,感到了洪水般拦截不住的自卑。
从没有这么的自卑和难过。
*
因为高兴,岑芙和费一鸿喝了一些香槟,聚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有些歪歪拧拧了。
还好许砚谈没喝酒,结束的时候在门口当着众人被她背起来,往停车场走去。
许砚谈在岑芙身上展现的几乎没有底线的惯宠,惊煞了一众旧友。
费一鸿站在原地凝视着他们两人离开,良久,叹了口气。
……
岑芙一喝酒就浑身酸软,感觉很沉,所以到了家就往床上一扎。
洗漱都是许砚谈抱着去的。
洗漱完一身轻松,岑芙窝在床上酝酿睡意,虽然眼皮发沉,可是今天费一鸿给自己的冲击实在太大,让她的精神一直处于不断思考,持续亢奋的状态。
许砚谈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岑芙穿着睡裙小小一团的在床上窝着,也不知道想什么呢。
岑芙听见地板上的脚步声,回头,对许砚谈张开臂膀,懒洋洋地撒娇:“许砚谈,抱!”
许砚谈走到床边,一边掀被子一边把人捞进怀里。
一进到他怀里,岑芙就像个毛毛虫一
样往上钻,双手搂住他脖颈就要亲。
亲|吻对于二人来说已经如家常便饭般平常,岑芙也跟着许砚谈学得有模有样,咬|他的唇瓣,舌忝|着去找他的舌。
搅|动的水|声骤然破坏了原本气氛温馨的卧室。
许砚谈一边跟着亲,一边把被子给她掖好了,一点铺垫没有,习惯性地把手往下找。
她穿的是睡裙。
他太过方便。
岑芙一下酥了,打了个激灵,回应他粗糙舌尖的动作都迟缓下去。
像六月这样的节段,雨说来就来,顿时湿润了整片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