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休息吧,小心小心夜里着凉。”
他最后一句话本来肯定不是“夜里着凉”,但是院长似乎出于某种考虑,没有说得更直白。
话音刚落,一道刺耳嗡鸣从广播里传来,院长的声音戛然而止,几秒后急切道:“快回去吧!离开大厅!”
这是赶人了。
在这个模式里,众人是有机会遇到院长的,院长和他们一样,时刻遭受着鬼物的威胁。
不一样的是,他们只会受到干扰,院长却会因为鬼物的攻击而死亡。
之前的推演者们一直没有发现院长死不死对他们有什么不同,因为流程总能继续下去。
直到研究院的人列出分析表,院长在黑夜模式活下来,黄昏中的院长就有某一种短暂清醒的方式。
如果死了的话,那么嘉宾在黄昏模式里遇到的,就会是个彻头彻尾的大bss,最难对付的那种。
分析表出来后,后来节目中的嘉宾就默认会保护院长了,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大收益,但是他们坚信,这就是揭开院长办公室秘密的钥匙。
在这个前提下,很多人认为院长很可怜,大概是在某个夜里被杀,才导致了恐惧医院小世界的出现。
这个说法也持续了很久,直到
任义曾经在一次研究报告中写了几段话。
“黑夜模式的恐惧医院不仅活跃着玩家,还有很多鬼物,可恐惧医院本身其实就是一个杀人游戏的承载建筑,任何多余的人都不应该出现在里面,影响嘉宾的选择。”
“院长如果是人,他本身不在杀人游戏的规则里,他可以被任何人保护或杀掉,这就会破坏只有行凶者才能杀人的规律,与系统相悖。”
“所以,院长不可能是人,也不可能是在黑夜被杀的。”
也就是说,跟随着师父脚步研究了很久恐惧医院的任义认为,当初最开始的院长也不是被杀,黑夜模式的杀戮只是院长的幻想罢了。
可能是由于恐惧,幻想出了自己被杀,也可能是由于愧疚,主动制造了这些鬼物来自虐般的杀自己。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和灵魂的疲惫,院长渐渐忘记了最初的想法,他被彻底困在这个他自己制造出的小世界,在每一次的夜晚和黄昏中担惊受怕,陷入绝望。
虞幸起身,作为行凶者,在说自己任务的时候就不需要说真话了,他得先回一趟自己的办公室,顺带杀一个人,但是在自白的时候,他完全可以打一个时间差,谎称自己的任务在别的楼层。
他的办公室在三楼,但是这一次他并不赶时间,所以准备从一楼另一个楼梯绕上去。
“一起吗?”韩彦又凑了过来,曲衔青看他一眼,制止了他。
“不需要和你一起。”她抓住虞幸胳膊,冷冷清清道,“幸,要么一个人走,要么和我一起,这里的明星推演者离了直播镜头,你跟难对付。”
“还是不信任我啊,好吧,好吧。”韩彦举起手后退,好脾气地摇了摇头,“那我去做任务了,你们自便。”
虞幸冲他点点头,略显歉意:“祝你好运。”
他转向曲衔青:“你任务在哪。”
曲衔青道:“四楼。不过我是夜盲症,要是走到一半灯被关了,就很烦。”
原来你就是那个夜盲症。
虞幸哑然,他们这运气,似乎有点奇怪?
四个医生,三个护士,五个患者,医生分别是他,任义,韩彦和魔方体护士是贩珠者,莎芙丽和暗贼病患中,赵谋腿部残疾,曲衔青夜盲症,海妖面色苍白,并且一看就十分虚弱,估计是白血病,那么赵一酒没有表现出社恐症状,大概是人格分裂症。
还有一个是谁?
虞幸下意识搜寻,终于在大厅角落看到了余景的身影,然后顿觉好笑。
难怪这一轮开局没看见余景,这位社交恐惧症一直把自己缩在角落里降低存在感,没想到堂堂lsp也有今天。
总之,他们队伍摊上的都是比较棘手的病症,就好像冥冥中有人安排了什么一样。
不怪虞幸想得多,实在是因为伶人上一次强行插手死亡平行线让他记忆深刻,出了死亡平行线直播之后他才了解到,绝望级的推演者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系统设计的。
系统依旧会公平公正,但会给绝望级更多权限,就像走迷宫,绝望级可以提出让未知的终点换一个地方,只是换一个地方而已,具体是哪里系统不会透露,所以依旧公正。
本次目标是韩彦,虞幸猜,伶人很有可能看过第一轮游戏后在第二轮暗中帮了韩彦,他这边的人都很非洲,唯独他是医生,这也符合伶人对他的“优待”。
“唉”虞幸发出一声叹息,没走远的韩彦微微回头,然后不动声色的离开了。
曲衔青朝楼上走,赵一酒不等虞幸过去,就推着赵谋的轮椅从电梯走人。
虞幸:“嗯?”为什么不理他了。
是他身上的大恶人气息已经藏不住了吗?
虞幸独自一人走向一楼的大厅外,大厅后面是一条长走廊,两边分布着一些诊室,头顶的白炽灯和偶尔能看见的悬挂式电风扇仿佛来自两个年代。
灯光好像被某种看不见的黑色轻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