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地哭泣的男人停下了往火焰中烧纸的动作,目光中满是不信任和厌恶的朝黑袍人看去。
“你在说什么鬼话?”男人似乎是觉得黑袍人在戏弄他,在把他三个孩子的事当做玩笑,他压根就没想过别的可能,所以语气非常的不好,“我不需要你的提议,我只要我的家人安息,请你不要再说奇怪的话了,离我远点。”
“呵呵”黑袍中传来一声从容的低笑,“是我唐突了。”
他说完便转头离去,似乎并没有继续纠缠下去的意思。
跪在地上的男人眼角抽了抽,明明是他将人赶走的,但不知为什么,他想起这个奇怪的人说的话,总有一种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的感觉。
那个人走的太从容了,让人完全想不到他如果是骗子的话,就过来说什么一句话,到底有什么意义。
他盯着黑袍人的背影,直到黑袍人消失也没有出声叫住对方,可一颗种子终究是种在了心中。
虞幸冷眼看着这一幕,啧了一声。
当一件事没有回转余地的时候,人们大概会先绝望一阵,然后爬起来寻找另外的出路,或是自我救赎,可如果有人告诉你,你还有别的选择,无论你信或是不信,总归会动摇。
这个黑袍人,将欲擒故纵玩得太过熟练了。
白雾涌动,虞幸眼前很快什么都消失了,烧纸的男人的形象逐渐离他远去,他的视线开始变暗,很快就一片黑色,熟悉的困倦袭来,灵魂状态的虞幸也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手上有一抹冰冰凉凉的触感,硬硬的,虞幸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头,瞬间清醒,睁开了眼睛。
空荡而冷清的教室顿时映入了他的眼帘,他依旧穿着那身让他有点不适应的高中夏季校服,坐在属于“叶勤”的位置上,面前是那张除了姓名班级之外一个字都没有动的试卷,在手里拿的那个有冰凉触感的东西,是一支笔。
他回来了,回到了要写试卷的主考场。
虞幸下意识往走廊和窗外看了一眼,两边都和之前没有区别,天上没有星星,一片黑沉沉的压迫感笼罩在空气里,而走廊上也空无一人,这环境总是令人心中惴惴不安。
人是群居动物,当一个人处于一个很大又很空旷的环境中,一旦产生了“整个世界好像就只剩我一个人了”这种感觉,就会变得很不安很焦虑,心理压力上来的同时,连判断都有可能受到影响。
但这对虞幸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他看了看墙上挂的钟,确认了一下考试时间。
之前黑板上写好的考试时间是十一点半至次日凌晨四点,现在挂在墙上的钟表指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三点半,看来他从推演中出来之后,系统只留了半个小时给推演者们答题。
还有半个小时,虞幸反应了一会儿,终于将整个在不同层面穿梭后有些涣散的思维都拉了回来,他想了想,觉得不着急答题。
时间足够,对于这些题目的答案他也已经心中有数,那么他最好是趁现在印象还比较深刻的时候,好好梳理一下,关于在白雾中出现的那个黑袍人的信息。
虽然在他看到的画面中,黑袍人并没有做出什么,但光是从这段对话也能推测出,后来一定是因为黑袍人,三兄妹的爸爸才会从这样一个已经放下了的男人,变成了在教堂里,倾诉了恶魔行径的罪魁祸首。
黑袍人是谁?
既然出现在这个推演的最后,在明面上和这个推演的所有内容都不相关,而是作为一个幕后黑手一样的角色出现,就说明这个角色一定不仅仅局限于这一场推演。
否则系统就没有必要安排推演者看到这一幕了。
不过要是论穿梭在各个看似独立的推演副本中,进行幕后的策划和阴谋,导致了一个个原本和平的世界变得扭曲,以虞幸现在接触过的信息来看,在“”中他只能想到一个人,或者说一个组织。
巫师。
巫师这个称谓,曾经出现在出品了他那面目模糊的祖安娃娃祭品的奥瑞朗镇,布朗一家就是被一个所谓的巫师所害,巫师诱骗了安吉尔,将可怜的少女和她的家弄得一团乱。
那个巫师想要收集44个灵魂,献给自己的信仰,好让信仰从地狱归来,对话中还提到了教派,似乎这是某一个主世界中一个教派的成员。
而在最后巫师逃走的时候说过,这只是他的残缺灵魂,真正的他比残缺灵魂强大更多。
而原本的意义为惩戒犯罪凶手的爱丽丝乐园的管理者爱丽丝,也因为一个大巫师送的玫瑰而堕落成了真正的鬼物。
他不知道诱骗安吉尔的巫师和送爱丽丝花的大巫师是不是同一个人,可能不是,毕竟是一个教派不可能只有一个教徒,而巧合的是安吉尔那个副本里的巫师逃走时,从艾利克斯的体内钻出,也是一副罩在黑袍里的打扮,而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件黑袍和刚才诱导着三兄妹的爸爸的黑袍人身上穿的袍子是一模一样的。
先不论爱丽丝乐园里的那位“大巫师”,首先安吉尔的推演世界和于惋这个推演世界里的罪魁祸首一定是同一个教派的人。
这两个黑袍人的性格和姿态都是完全不同的,所以他们是不同的人,但本质上来说,他们隶属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