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幸并不决定这里哪里好玩,只觉得挤来挤去很难受。
周围这些“人”身上装饰繁多,一会儿就有一个东西硌他身上,疼都疼死了,玩个锤子。
而且他听着,只觉得这些人聒噪的很,没有专业的鉴赏水平,只知道一味地彩虹屁去夸一幅刻意往暗黑方向刻画的劣质品,什么美人鱼,什么尸体和水晶兰,血液走向都不对,肌肉纹理也一看就有偏差,光是看那粗糙的油画笔触,对艺术一向有些追求的虞幸都想翻个白眼。
人流继续往前走,他和赵一酒被挤着往前。
暂时没有人注意到人群中混进来了两个矮子,因为周围的这些观赏者都一脸狂热,仿佛世界上除了这些画作,就没有别的东西能吸引他们了。
虞幸偏过头,看着嘴角带笑,一直在观察他表情的鬼酒,眼皮跳了跳道:“这是美术馆副本的常规开局吗?连个正门都不让我走?”
“是的,我可没做小动作。”赵一酒为了不和他冲散,几乎两只手都抓在他身上,尽量贴紧,冷意一股股的冒出来,害的虞幸又打了个哆嗦,“这是我之前路过的美术馆,馆外贴了张告示,宣传了一场由美术馆负责人主办的画展,我想你应该会喜欢,就选了这里,只是”
虞幸斜眼:“只是?”
“想拿到门票还需要去别的地方,我暂时没看到相关建筑,不想这么麻烦,所以直接带你进馆内了,谁知道会出现在走廊的人群中。”赵一酒的表情竟然也有这无辜,但那是带着一种“你能奈我何”的挑事的无辜。
虞幸发现,厉鬼性格的赵一酒,大概是把这么久以来积压在心里的对他的挑衅欲望全部浮到表面来了,由此可知,平时的赵一酒看似沉默,实际上到底在心里骂了他多少回
或者说是,在被他“调戏”的时候,到底想着反调戏回来多少次。
“你离我远点,太冷了。”虞幸没好气地推了推他,然后在人群正准备往下一条走廊去的时候,默默挤到了队伍尾巴。
等“人们”拐弯,他和赵一酒就顺势留在了原来的走廊,卡了个视角,没让人发现。
虞幸二话不说,由于没有查看过前面的路线图,谨防那些人杀个回马枪,他立刻往相反方向跑去。
沿途,一张张在他看来完全没有资格在画展中出现的油画与他擦身而过,画中的鬼、死人和尸体的目光追随着他,散发出瘆人的凉意。
虞幸瞪了回去。
赵一酒不急不忙地跟在虞幸身后,似乎完全把带路的工作交给了虞幸,他还有空闲闲地问:“准备带我去哪啊?导游?”
“带你去死去不去?”虞幸嘀咕了一句,七拐八拐,终于觉得距离差不多了,便停了下来。
此时他依旧处在一条长廊上,两边都是不知名画家的作品,这些画没什么别的优点,就是每张人物画的脸都很清晰,足以让人看见这些画中人死时的惊愕。
“呼我免费了,我自由了。”虞幸靠在墙上,心疼的揉揉自己被那些狂热者撞疼的位置,好一阵无语,“什么信息都没有,怎么做副本任务,门口告示还说了什么?”
“你猜?”赵一酒嘴角勾起,好像就是不想让他轻易得到提示,于是转移了话题,“你还别说,这个副作用太适合你了,让你没事就装弱,这一次,也是如你所愿了吧。”
“拉倒吧,遇见你那次我没装,我真贫血。”虞幸摸摸自己额头,张口就来,“哎呀?我又贫血了,好晕啊,再被欺负就要死在这里了。”
赵一酒:“呵好假啊,虞幸。”
“我才没”虞幸顽强地反驳,然后身体一歪,就往旁边倒下去。
赵一酒本来就想看看这个戏精能演到什么程度,没想到,虞幸真的就这么倒下去,如果他不出手,那就会直直的与地面亲密接触了。
“嗯?”赵一酒还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勒住了虞幸的腹部,把人从接近地面的位置捞了起来,虞幸浑身像没骨头一样站不住,脸色也泛着白。
本来作为级污染体身份的虞幸就比平时更白,现在,真的像个没有生命的苍白鬼魅了。
“你来真的?”赵一酒有些意外。
虞幸意识回笼,恰在这时,一股鼻血从他鼻腔中缓缓流下,他把赵一酒的手拍开,自己靠墙站好,熟练的将鼻血抹掉,缓了缓:“我不能和过于强烈的鬼物气息接触,不然会越来越虚弱,你知道自己现在的气息在我旁边像个大马力空调对着我呼呼吹吗?”
“不至于吧,在旅店房间里也没见你反应这么大。”赵一酒不解,血色的瞳孔里透着着狐疑,他看到虞幸手中的血,从口袋里摸了张旅店里顺的纸递过去,“是不是又诓我呢。”
“那你知不知道,刚才的那群东西像是冰窖一样在我周围制冷?”虞幸笑了,“那可是二十多个级以上的鬼物啊。”
天知道赵一酒选的好地方就是一开场夹在二十多个鬼物中间跟着跑啊?要不是他溜得快,现在就该昏迷在鬼物中间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赵一酒,毕竟赵一酒也不知道美术馆里会是什么情况。
虞幸叹了口气,觉得如果厉鬼化赵一酒想坑他,这次算是歪打正着让鬼酒成功了。他用纸按住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