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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一酒观察着这房间应该是挺豪华的,想必很贵,那服务应该很好。
他打床头的电话,试着叫酒店的人帮他送一套羽绒服和牛仔裤来。
对面客房服务听到他恶魔索命一样阴沉的嗓音,哆哆嗦嗦应下了,没过多久就将衣服送到,看都没敢多看他一眼。
赵一酒:“……”
他这么做也是试探一下自己住酒店是否合规,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一醒来就有种古怪的预感,总觉得周围充满了不靠谱的气息。
还好,这个入住没什么问题。
他穿好衣服,活动了一下手腕,直接离开酒店加入了外面移动的人群。
赵一酒想找虞幸,好找。
虞幸毕竟不是普通人,除非刻意遮盖,否则身上的异常气息一直存在。
而赵一酒现在对于气息搜寻早已炉火纯青,他只要朝着有灵异力量波动的方向走,就一定会遇到虞幸。
事情很顺利,赵一酒在空气里捕捉到那一丝属于虞幸的气息时,凝住的气彻底松开。
还好,真的在。
看来虞幸确实是有什么事要做,或者纯粹是觉得在房间里待着无聊出来散心。
等他们集合,大概就能回家了。
……吧?
这笃定的念头在赵一酒轻而易举进入景区山中追上虞幸,又看到虞幸挖了把雪,悄悄捏成球打在一个路人头顶的时候变成了迟疑。
那路人被砸了一下,以为是谁和他开玩笑,当下也高声喊着捏了个雪球随意扔出去,很快,这一小片在半山腰营地里休息的游客就开始混乱且快乐地打起了雪仗。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身上仅仅穿着单薄而简单的“系统制造”,似乎不喜欢这样的热闹,兴意阑珊地走掉了。
“……”赵一酒察觉出一丝不妙。
他瘫着脸跟了上去,想看看虞幸到底在搞什么鬼。
很快,虞幸七拐八绕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因为山体比较陡峭,游客禁止前往这边。
但是一路上都没有人注意到虞幸,赵一酒从虞幸身上感应到了针对普通人的认知屏蔽。
他也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骗过游客们的潜意识,跟着到了无人处。
于是下一秒,他亲眼看着虞幸捧起一团纯白洁净的雪,往嘴边凑去。
然后舔了一口。
白雪在那截伸出的舌尖里融化,赵一酒直接愣住。
在纯白的衬映下,虞幸舌尖的红色纹路一闪而过,给他的大脑带来了一种非常邪异的刺激,不仅让他头皮发麻,还敏锐感觉到——
看不见的虚无里,似乎有什么长条形的东西扭曲着晃了晃,在空气中荡起细微的波纹。
赵一酒忍不住睁大眼睛。
面前的人……真的是虞幸吗?
感觉不对劲。
这个人,很“危险”。
就在赵一酒开始警觉起来的时候,低着头的虞幸眼里闪过一抹诡异的光,他缓缓转头,露出早就发现赵一酒在跟着的表情。
“酒哥,你也来尝尝……这个没什么味道,也能称为‘血’吗?明明是白色的,只是水而已。”青年的神态称得上正常,可童孔说不出的古怪,让赵一酒有刹那间的毛骨悚然。
不过,未知带来的惊疑和恐慌只持续了短短一瞬,认出这是虞幸本人,赵一酒跑了过去,试着碰了碰虞幸背后的空气。
……没有看不见的透明触手什么的,他刚才大约是产生错觉了。
“他们为什么都说是来这里看血的呢?”青年还在疑惑,丝毫没有看到他醒来的喜悦,也没有在这里遇到他的惊讶,只继续问着自己在意的问题,“血山是不是宣传欺诈啊。”
赵一酒麻了,确认了自己没听错对方的词汇指向,他沉默两秒:“雪山。雪——不是血。”
虞幸眯起眼睛,偏头思索起来。
可能,他没用从认知里找到相关概念,于是虚心请教:“雪是什么?”
饶是已经见多识广的赵一酒都被这个问题干懵了。
然而还没等他理清楚情况,虞幸就把手里的残雪抖落,舔舔嘴唇:“还以为这里有很多血,结果找了两天什么都没有。”
他看向赵一酒脖子上的绷带,弯起嘴角:“酒哥,我需要血。”
奇怪的是,明明亲耳听到这句话,赵一酒却觉得说话的并不是虞幸。
他盯住虞幸说话时偶尔可以看见的舌头,头皮又开始发麻——不,这次全身都开始战栗,像是……令人失去自控力的污染。
赵一酒恍忽间觉得,说话的是“舌头”,而不是虞幸。
虞幸正在污染他……以某种邪神的能力。
“我需要血。”虞幸重复着,伸手去揭赵一酒的绷带,“一点点就行,你不会痛的。”
这种污染不算来势汹汹,赵一酒只是轻微被影响,等意识到虞幸的意图,更是完全清醒过来:“不行!”
他一把攥住虞幸的手腕,以一个堪称果断的擒拿动作反剪住虞幸胳膊,迫使人半跪在雪地里,表情严肃:“你在招惹一种很新的东西,需要血的东西是什么?还有理智吗,虞幸?”
被压制的虞幸实际上并未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