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就已经失去了“疯”的能力。
他的思维和灵魂本就不再属于人类,又怎么会和人类一样陷入疯狂呢。
或许正是这样,此时此刻他的脑子居然极度清醒,在多出了那些地狱一般的“认知”后,虞幸还扬起了一个笑容。
他甚至听见自己在夸赞:“这曲子不瞎填词的时候居然这么好听。”
那些看似诡异的歌词,根本不及曲调本身的万分之一,或者说有了歌词,这曲调才能入人类的耳。
医生哼了一会儿,调子并没有到达结尾的样子,但他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你感受到了吧?‘我’的喜悦。”医生叹息着张开手,嘴角咧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可能是耳后,也可能是天上。
虞幸的脑子没能解析出医生此刻的表情,只是在刹那间,他脑子里那些光怪陆离的怪物和景象涌动着融合,最终归于一体。
归于……她】。
虞幸忽然就知道了那个邪神的名字,所有的不可名状在阴阳城只属于一位邪神,那个邪神就叫做她】。
怎么办,他忽然觉得和人身蛇尾的千结】相比,她】的逼格高了好多好多。
医生目光灼灼,兴奋得连人形都好像不那么准确了,他伸出可能是胳膊的胳膊,握住了虞幸的肩膀。
“它在哪儿?”
虞幸被各种它他她绕得有点迟钝,反应了两秒,才意识到表演完才艺的医生打算回归刚才的话题,问他那只偷渡的厉鬼的事儿。
可这牵扯到赵一酒,更牵扯赵家,乃至破镜。
虞幸真正确定自己还清醒的原因,就是他发现自己仍然记得顾虑这些。
“冒昧问一句。”他不闪不避地迎上可能是个医生的医生的目光,语气不容置喙,“你,或者说‘她’,和‘它’是什么关系?”
最好别太坏,是个来寻仇的。
也最好别太好,是个来寻亲的。
无论是哪一种,都会给本就是被迫融合的厉鬼的赵一酒带去灭顶之灾。
……
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直播间里的观众也在观看。
早在虞幸被女护士带走的时候,直播间的信号就变得诡异了起来,不仅时有时无,屏幕上还总是出现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扭曲色彩。
在那条长廊里,观众们足足看了二十多分钟扭曲色彩,早已在弹幕中刷屏。
[刚来,这啥?]
[不是,刚到精彩的时候呢,护士要吧幸带哪儿去?!怎么忽然看不到了!]
[曾来:别嚷嚷,这是被屏蔽了。]
[啊,敢问大老,系统的直播间还能被屏蔽吗?这次直播不是没有小黑盒道具么?]
[任义:所有位格逼近系统的鬼物,都有可能影响到系统创造的直播间,直播间的画面会受那些鬼物支配,产生相应无效画面,这在高等级直播推演里有极小概率会发生,并不是第一次。]
[吕肖荣:衍明!
!你到底在哪!别让他一个人装逼!
!]
[所以???幸碰到了逼近系统位格的鬼物?!]
[萌新弱弱问一句,什么是伟哥]
[对不起打错字了,什么事位格]
[什么是违和]
[位格]
[……你可以粗暴的理解为逼格,咱们系统很有逼格,但很多副本里存在跟系统一样有逼格的东西,它们甚至知道系统的存在,超脱了本身的世界]
[另外劝你换个输入法]
等长廊走完,直播间的画面倒是恢复了。
观众们看到女护士走上楼梯,一路上有许多护士和医生,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同一个表情,干着自己的事,去往自己要去的地方。
但无论是动作还是神态,都宛如一人,只有女护士的表情比较生动,那阴暗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幸身上,嘴角却微微勾起。
之后女护士走进了一间功能不明的诊室,房间里站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模湖人影,女护士将装死的幸放在床上,就忽然失去了表情,也和外面的同事们宛如一人了。
女护士走后,幸“醒来”,和医生说了些什么。
奇怪的是,无论观众们怎么竖起耳朵听,都只能听见幸说的话,而那模湖不清的医生人影不论在说什么,传到他们耳中的都只有“滋滋滋”。
再之后的交谈,观众们抓心挠肝,只能从虞幸并不多的话里听到些似是而非的东西。
[医生是不是往幸脸上弄了下啊,他在干嘛?可恶,看不清!]
[幸在说什么殊途同归?他和医生?]
[什么关系好?什么你的树他的树?]
[什么同类气息?什么真你假你?]
[啊?啊啊?啊啊啊?]
然而不论弹幕怎么发癫,任义这回都没有给他们任何解答了,不仅是任义,其他有名的大老也都神隐起来。
等虞幸问起厉鬼和她】的关系,观众已经麻木,面无表情、例行公事地发出整活弹幕——
[请用100字解析此处“你”、“他”、“她”或者“它”直接的联系,满分十分。]
……
直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