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久久不语。
花宿白好似不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一脸无辜地眨眨眼:“现在……还需要我回答问题吗?”
“不用了。”她的声音果断又沙哑,“我会替你看着这一大袋子玩偶,你放心去吧。”
“不会半夜把它们扔到街上弄脏吧?”
女老板:“……不会。”
“那真是太好了。”
把辛辛苦苦收集来的虞幸周边交给了女老板看管,花宿白目的达成,脚步一转就要熘。
女老板也没叫住他,就这么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百宝街更深处。
随后想起一件事。
拿回玩偶的游客这么少,该不会是因为这家伙一个人把玩偶都搜刮完了吧?
就那么零星几个漏网之鱼,其它游客找起来,难度岂止是翻倍。
他还真是不顾别人死活。
……
百宝街尽头,没有商铺,只铺设了一条窄窄的小石子路,两侧是绵延的鲜花。
石子路不过十来米,花海更是在低处摇曳,那座被称为神树的树木根本没有遮挡,就这么静静矗立在那里。
“神树”不大,起码没有参天大树的巍峨,它只有两个成年人那么高,底盘粗壮,像裙摆一样倾扎入土,根须也不完全埋在地下,而是肉眼可见地蔓延出一米多的距离。
树干扭曲,几乎成了螺旋状,但总体笔直向上,到了冠部,又骤然开出无数分叉,宛如在半空中游曳的蛇群。
若说这树干和树枝已经让人觉得诡异不适,连满地粉色花海都盖不住它散发出的侵略性,那么这隆冬中依旧挂了满树的血红树叶就是将这股诡异毫不避讳地宣扬到极致。
每一片叶子的颜色都那么浓稠,风一吹便哗哗作响,像是“神树”浑身血液正在流动。
这树很不详。
最低的那一部分枝干上,除了血红树叶,还稀稀拉拉的挂着几块褪了色的老旧祈福牌,木牌上的流苏低垂,也不知为何做那么长,活像从树上流下来的汩汩血瀑。
“队长,你盯着神树看好久了,它是不是问题很大?”
排除掉神树和花海范围,离神树最近的就是一个露天茶摊。
此时天已黑,茶摊摊主点亮了许多盏油灯,让自家地盘亮得像白日。
已经有好几个完成了祈福牌游戏的推演者选择在茶摊暂坐,远远观察这棵神树,等待八点到来。
——已经回百宝街有一阵子的虞幸也在,占了一个四角方桌,同桌而坐的分别是张羽和蓝无,还有一座空着。
美杜莎不在,蓝无又像幼儿园小朋友一样被托付给了虞幸,一回生二回熟的,这甩手掌柜行为是越来越熟练了。
虞幸也不介意,甩手掌柜谁当谁爽,他不也让张羽跟了两次薛守云吗?现在薛守云接到了一个百宝街内部的支线任务,正在镇上的纸鸢铺努力赚积分,不然,空出的这个座位应该是她坐的。
一开始虞幸不能相信美杜莎和阎理是因为团队不同,现在合作了一次,倒是能确定起码在这个副本里他们会是绑死的盟友,所以照顾一下蓝无也就相当于照顾自己人了。
此时,蓝无正趴在桌上发呆。
而张羽看自家队长什么都不说,就撑着下巴歪头盯着神树看,压力逐渐起来了,故而才有这样一问。
虞幸眼睛微微眯起,也不知听没听到,反正是没回答。
“队长,队长,你理理我,不然我要开始害怕了。”张羽小声滴咕,还大着胆子戳了戳虞幸胳膊。
这下虞幸终于回头看他,也证实了他刚才看树看得出神,压根没听张羽说了什么:“怎么了?”
张羽压低声音紧张兮兮:“我是说,队长盯着神树看这么久,是不是看出它很危险?”
虞幸:“哦,那倒不是。”
张羽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虞幸道:“对我来说不危险,对你们这些要挂牌子的人来说,够呛。”
“?”
这话把蓝无也惊醒了,白发青年揉了揉眼睛,坐直身体:“虞幸队长看出什么了?”
“诅咒。”虞幸也没藏着掖着,他嘴角微勾,“你们挂了牌子,就要接受许愿的反噬,会被诅咒。”
“啊?严重吗?要命吗?是队长你能解除的级别吗?”
没理会张羽倒豆子一样的发问,虞幸只轻笑了一声:“有趣,它偷的居然不止一家。”
书,是系统同源的力量。
眼前“神树”既拥有诅咒能力,又形似群蛇,看起来也是个混合产物。
这南水镇的蛇女,肯定能学会种杂交水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