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殷切的注视下,张羽踏上了花海中间的小路。
两侧花朵从粉红化为血色,小路尽头是诡谲邪异的枝桠,使得这条路就跟黄泉路一样阴间。
他捏着祈福牌的手心渗出一点汗,和他发热的手心相比,木牌依然冰冷,一如树边的麻花辫女鬼周围的森森寒气。
没事的……要诅咒我拿生命力,她就不会现在攻击我……而且队长都把诅咒接过去了。
张羽的脑子在这种情况下终于清明起来,他想起这是在直播,顿时把胸一挺,大步走过去。
“又见面了!”张羽来到麻花辫女鬼面前大声嚷嚷。
女鬼:?
弹幕:?
这小子怎么一下子这么勇了?
女鬼沉默半晌,幽幽抬起手,一言不发地指向神树枝干。
看那意思,是在提醒他先去挂牌子再来哔哔。
张羽脚步一转,强迫自己无视那阴冷如丝的气息,走到神树下。
“嘶嘶嘶……”
他微微抬头,看向盘根交错的树冠。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好像听见了许多蛇游动摩擦的声响,仿佛有无数条蛇正在他头顶呼吸着。
但仔细一看,那些树干只是长相诡异,没有变成真正的蛇。
张羽咽了口唾沫,抬手露出自己的祈福牌。
某根枝干似乎晃动了一下。
他没注意,而是拎着祈福牌的绳子,小心翼翼地把牌子挂到了靠下方的树枝上。
重量落下,细细的树枝往下一坠,红叶婆娑,张羽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坐在茶摊上的蓝无却敏锐发现,虞幸手上的血印一下子深沉了下去,弥漫起不详的暗芒。
可惜,即便如此,虞幸脸上的表情依然没有丝毫变化。
他只是微微垂了垂目光,在血印上一扫而过,随后若无其事撑着下巴,竟然显得有些百无聊赖。
花宿白已经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饶有兴趣看着这一幕。
风隆服的红色大衣摆把他的腿遮得严严实实,一直垂到地面,隐隐的,却有和神树如出一辙的轻微声响从衣下扎根。
张羽挂完了祈福牌,有些担心的望了眼队长,看到队长神色自若,这才松了口气,再次来到女鬼面前。
他盯着女鬼惨白赤着的双脚,以及脚边深埋入土中的麻花辫尾,一边观察一边问:“我的房间号是?”
女鬼依然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是从那浓密的黑发之后传来了闷闷的女声,冷幽幽的:“……祝你和爱的人长长久久。”
那语调空灵古怪,甚至带着一丝恶毒的笑意,完全听不出是祝福,反而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张羽打了个寒颤,心想,还好他就算脑子被扭曲了,也没在木牌上写下冉冉的名字。
当时手工师傅让他写现在最大的愿望,他写的是——希望能和爱人幸福地在一起,最好能快点结婚。
他不会写永远在一起这种话,在推演世界,“永远”很难保证不会变成一种悲伤的诅咒。
女鬼祝福了他之后,递给了他一张写着房间号的纸条。
就这样,挂祈福牌的游戏环节便结束了,看起来真的是轻松又简单。
等张羽豪发无损地回来,其他选了这个项目的人都伸长脖子看了一眼虞幸。
或者说,他们都在观察虞幸手上本该属于张羽的血印。
黑漆漆的雾从血印上易散出来,虞幸勾了勾嘴角:“想看正大光明看就是了,干嘛一个个的都像是被拎着脖子的鸡一样。”
顾行:“……”他还算是要形象的,默默收回目光,在心理分析起这种诅咒到底有多大的伤害,比如虞幸现在有没有被祈福牌的认知扭曲影响。
毕竟幸等级太高,或许对幸来说不痛不痒的东西,放在他身上,就会使他的大脑做出错误判断,一步错步步错,沦落到无法挽回的深渊。
神婆又开始神神叨叨。
在这样的氛围中,蓝无便第二个过去了。
这里的花宿白和虞幸都会照看着他点,他身上还有美杜莎给的护身符,没什么好犹豫的。
相同的流程,等他回来,面色也如常。
“我暂时没感觉到什么异常。”蓝无白色的发丝随着他的摇头而晃动,他好心地主动分享感受,“可能诅咒会到晚上再突然袭击吧。”
如此这般,剩下的人便也不犹豫了。
虞幸没打算看完所有人的流程,让他选择待在这里的,一个是对神树的兴趣,另一个就是张羽和蓝无的安危,现在该看的都看了,他默默起身伸了个懒腰。
“走了,我还要去交任务。”
他还没把布偶交给玩偶商人呢。
“队长,我跟你一起。”张羽彻底跟屁虫化,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虞幸身边。
没办法,安全感是真的足。
“我也想一起。”蓝无也不提找美杜莎了,反正今晚去住旅店,就是和虞幸这几个人绑定在一起,没必要分开。
花宿白施施然站了起来,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于是四个人一同从这条路上折返,来到了前些时候确认的玩偶商人的位置,其他选了找玩偶游戏的人可能已经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