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飞,越走越远。
亦清看他失神,瞧瞧偏过头松了口气,心想,这还真是个炸药桶,一旦没人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自己把自己点燃了。
所以出去以后要不要告诉破镜的其他人呢?
“别说。”虞幸忽然道。
他像是完全洞悉了亦清在想什么,语气低落下去,也沉静了下去:“别告诉他们。”
他眼中异样的蓝光彻底消失,只留下常规的幽蓝色。
那些蠢蠢欲动的枝条们也像焉了一样趴下去,乖得不行。
亦清一看就知道,这是真冷静下来了,不由得啧啧两声。
他一个堂堂摄青鬼主动捂嘴都没用,一提别人反而有用了,跟特效药一样药到病除?
啧啧啧。
啧啧啧啧。
玉骨扇折起来,狠狠戳在了虞幸身上的一个血洞上:“你欠我一次。”
“嘶——”虞幸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他后知后觉得发现,自己在疼。
浑身都疼。
脑子也晕晕的。
冷却下来的诅咒之力不再像沸水一样翻腾,温和了不少,黑色纹路爬到伤口们周围,像针线一样缝合,加速愈合。
系统在他脑子里说。
我已经完成了融合,刚刚叫你,你没理会,我还以为你已经变成不可逆的鬼物了。】
堕落线时常有这种烦恼,一旦过了人格异化度的临界点,他们就会无法逆转的成为鬼物,站到推演者的对立面。
按照道理说,虞幸一个异化线,暂时没有这种烦恼。
可是虞幸不是正常人,他的异化度早早就过了临界点,系统也无法判断它到底是什么,所以,才会根据他的日常行为处事,把他归类在异化线中。
如果你今天变成鬼物,我会觉得很可惜。】
系统的女声好像不带任何语气,又好像真的表达出了一种名为可惜的情绪。
虞幸看了一眼时间。
那五十几秒早就过了。
蛇女隐藏到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那里一半是他的诅咒黑雾,一半是无形无色的认知扭曲。
可以说,蛇女的行踪在他脑子里时隐时现,总之还在这个集装箱空间里,因为集装箱的大门会发出巨大的嘎吱声,她要是想出去,一定会被发现。
虞幸长出一口气,召出一根枝条踩在脚下。
刚才他莫名浮在空中,好像是他的意识逐渐升高的时候的事。
反应过来后,他其实就有点骑虎难下,感觉稍微动一动都会打破目前的平衡,直接摔到地上。
还是脚下踩着东西比较安心。
他残破的心脏剧烈地跳动,无视了系统,对亦清说:“嗯,欠你一次。”
“所以现在打算怎么做?要不干脆我来杀她,回去之后你给我烧点好吃的,就你们上次吃的那个名为火锅的东西,要放辣。”亦清状似无意地说。
虞幸捂着嘴咳嗽了几声,摇摇头。
他略长的头发凌乱蓬松还染着血,终于又有了一些以前那虚弱的模样。
“花宿白解决了祭坛,蛇女为了逃避刚才的诅咒规则,又用了很多力量,她和我一样,撑不了多久了。”
亦清:“你还知道你撑不了多久了?”
“没办法,这就是清醒的代价。”虞幸还有心情开玩笑。
如果异化,那他可以撑很久,撑到永远也不是不行。
如果清醒,他就还是他,诅咒之力有用到衰竭的时候,他的躯壳也有承受不住的时候。
大不了死一次——
和放弃治疗的异化相比,可以重生的死亡已经在破镜小队的接受范围内了。
亦清冷哼一声。
虞幸知道刚才亦清是真的在关心他,有一说一,那飘荡的水晶铃声真的很好听,如同洗涤。
他略感心虚,嘴巴也甜起来,对亦清笑:“蛇女没有底牌,但我还有你,所以我占上风。”
亦清又冷哼一声,这次用扇子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
反正这意思就是,他还是想自己解决蛇女咯?
本来紧巴巴的时间,被虞幸突如其来的爆发弄的好像从容了不少,嗤,也不知道这接近异化的一次,之后要有多大的后遗症。
罢了罢了,总归是虞幸受罪,他操个什么心?
摄青鬼不再言语,默默退开,回归了观察者的角色。
他看着虞幸收拢了弥漫得到处都是的诅咒之力,只留下某个角落。
那里是蛇女的藏身之地。
蛇女的战斗力没得说,但她最大的优势还是认知扭曲。
可虞幸对认知扭曲的抗性还在逐步增强,相当于最开始就废了蛇女最强的手段,蛇女也在见到了千结烙印的瞬间清楚了这件事,因此一直以肉体与虞幸搏杀。
然而她废不了虞幸的诅咒之力。
刚才在枝条的攻击下受了伤,虽不致命,但心灵上的震撼足够明显,后方的力量来源又没了,现在想必是心态已崩。
对付一个已然没有斗志的蛇人鬼物,只要虞幸的身体不先一步崩塌,那就已然是瓮中捉鳖。
虞幸用枝条把那一处围困起来,察觉到蛇女又想反抗,甚至想偷袭,他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