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正德南征
道:“都来看看,王守仁在跟我打哑谜呢。”
常破奴若有所思:“西瓜,芝麻?丢了西瓜捡芝麻?是这个意思?”
常风笑道:“阳明先生不愧为亚圣人。骂人都不吐脏字儿。他是在暗讽宫里那位。”
“西瓜是大明的江山社稷。芝麻是南巡。”
“皇上如此纵容宁王,想来王守仁也窥出了其中奥妙。”
“他是怕宁王叛乱演变成第二次靖难之役,导致局面无法收拾。”
常破奴插话:“爹,阳明先生打仗是行家里手。但他打不赢手里没有兵的仗啊!”
“若江西全部兵马都在他手中,即便宁王发动叛乱,也绝掀不起风浪来。”
常风道:“你说的很对。眼下江西的局势对王守仁来说是一次考验。或许这是天注定的。人成圣前,必先度劫。”
“宁王就是老天留给阳明先生个的劫。”
就在此时,江彬走了进来:“侯爷好闲在啊!”
江彬、钱宁可谓是正德帝的哼哈二将。但有道是一山不能容二虎。这两人这几个月权势达到顶峰,矛盾也自然而来。
常风虽告假在家。但对二人争权之事有所耳闻。
常风笑道:“哦?江伯爷怎么来了?没随侍皇上嘛?”
江彬收敛笑容:“侯爷,请借一步说话。”
二人来到了书房。
江彬道:“我查到了一件通天大事,不知如何处置。特来请教侯爷,您是厂卫的老前辈,吃过的米比我吃过的盐都多。”
常风开起了玩笑:“对对对。我吃过的屎比你吃过的米都多。所以现在能倚老卖老。”
江彬笑道:“侯爷真是风趣啊。言归正传,最近我查到,正德八年时,钱宁做过一件居心叵测之事。”
常风不动声色的问:“哦?什么居心叵测之事?”
江彬答:“正德八年冬天,宁王谋士刘养正进京。曾与钱宁谋画,将宁王世子过继给皇上。”
“皇上没有子嗣。钱宁这么做,明摆着是想让宁王系宗室在皇上百年之后窃取国祚!”
常风喝了口茶:“朝廷里不光是钱宁与宁王交好吧?我听说江伯爷你也与宁王互有书信往来。刘养正还时常进京给你送礼物。”
“我知道,你们与宁王交好是皇上授意的,并非心怀叵测。”
江彬却道:“可是谋划将宁王世子过继给皇上之事,皇上事先并不知情!”
“钱宁有勾结宁王谋反之嫌。”
常风却微微一笑:“可宁王不是尚未谋反嘛?你此时想拿这件事向钱宁发难,未免也太牵强了些。”
江彬道:“常侯爷,我知道自古疏不间亲的道理。钱宁从弘治初年就跟着您了。你自然与他亲,我则是疏。”
“更别提你跟他的干爹钱能老公公关系匪浅了。”
常风道:“江伯爷,咱们当着明人不说暗话。你是怕与钱宁争权,我会站在钱宁一边。故今日来试探我的态度。”
“我的态度很简单,那就是没有态度。我老了,见过太多争权之事。看都看累了。别说亲身参与。”
“你没见文官最近闹跪谏,我直接躲到了家里?”
江彬自言道:“没有态度?”片刻后他一拱手:“老侯爷,谢了!”
常风劝江彬:“我跟你说句交心的话,争来斗去有什么意思呢?无非是你方唱罢我登场,我方唱罢他登场。”
江彬笑道:“常老侯爷是看破红尘了。在我看来,权斗其乐无穷啊!”
江彬不听劝,常风不好再多说什么。
江彬正要走,常风却叫住了他:“你跟钱宁争权也好,夺利也罢。我只求你一件事,不要牵扯上在家养老的钱老公公。”
江彬颔首:“这是自然。”
江彬离开了书房,常破奴走了进来:“爹,江彬说什么了?”
常风道:“呵,钱宁真是胆大包天啊。六年前竟想撺掇将宁王世子过继给皇上!虽说六年前宁王尚未暴露反心,但钱宁却会因此事万劫不复!”
“再加上他的对手是心狠手辣的江彬,钱宁危矣。”
常破奴道:“爹,钱宁可是您的人啊。你不管他嘛?”
常风摆摆手:“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他自求多福吧!”
正德十四年,六月。
正德帝与群臣关于南巡的拉锯战已经持续了数月。
六月十四,宁王朱宸濠借口正德帝荒淫无道,兴兵十二万掀起叛乱。当日杀巡抚孙燧、按察使许逵。革正德年号。
六月十五,封李士实为左丞相、刘养正为右丞相,王纶为兵部尚书,于南昌自立朝廷。
至七月初,宁王率水陆两军沿江东进,先后攻下九江、南康,兵锋已出江西界,直指安庆、应天。
宁王叛乱的消息传到京城。正德帝第一反应不是震惊,而是拍手叫好:“噫!好!宁王终于反了!”
好在常家人不在他跟前。否则他必挨大逼斗。
因跟文官斗气,已辍朝四个月的正德帝,破天荒的开午朝。京内文武齐聚奉天门前广庭。
正德帝一脸暴怒的表情:“欺天啦!朱宸濠竟敢造反!还敢意图染指应天!应天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