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3章 是偶然也是必然

光启忽然不用本尊两字，换做“我”。

绿萝目光散乱，愣愣地看着光启那张轮廓分明的粗犷脸庞，声音缥缈：“说来听听。”

绿萝的声音也变了，不再清脆悦耳，而是无比的冷漠，甚至带着漫天霜雪的味道。

光启的手微微颤抖着，良久良久才开口：“那是两个比我更为遥远的，强大的精灵，是我的前辈。只是我能耐有限，只能依稀看到其中一个的影子。”

光启那双闪动着凶光的豹眼忽然宁静下来，神情木然。

绿萝侧过头，懒得理他。

光启眼中流出两行热泪，松开按在绿萝额头上的手，退后一步，恭恭敬敬地跪下，向绿萝磕了九个响头，个个砰砰作声，把额头磕出鲜血。

绿萝掩住鼻子，一脸嫌隙说道：“你的血有剧毒，快快止住！莫要玷污了这片灾难深重的土地。”

光启抬起头，惨淡一笑：“你如今感应到我了吗？我的血带着剧毒，这不是拜你所赐么，我的亲娘！这毒不正是当年昊端老贼下在你身上的雪里红丝么？父君为了救你……”

“住口！我没让师兄这么做……他，他趁我昏迷，借机欺负我，还留下你这个……不论不论的怪物！师兄，你不该如此！”

绿萝双眼紧闭，脸色愈发青白。

光启满脸激愤，恨声道：“娘亲，父君若不这么做，你早就灰飞烟灭了，当年你若不是抱着强烈的求生欲望，为何在垂死之际进入地域！你明明知道父君爱你入骨，他怎能忍心看着你死在他面前！他这么做，不过想救活你！为了救活你，我才成为一个毒胎，我…..”

绿萝抚着心口喘了几口粗气，怒道：“救我不得，就让我羽化成尘好了，何必用此无耻的法子……呵呵，师兄明明晓得我和他终此一生，都是师兄妹的缘分！可他……他如此轻薄于我！我懵逼了几十万年，为何直到我化为烟尘，你这孽畜还要强行凝聚我这一生悲惨，失败，耻辱的记忆！”

光启眼中跳跃的光芒一点点熄灭，静静看着绿萝单薄的背影。

“呵呵，当年你缓过一口气后，父君苦苦哀求你留在地域，可你……始终不肯应允，虽被昊端无情辜负，却依旧要回归天域，可笑啊可笑！你回归天域后又干了些啥呢？亲娘，你是传说中古月家族光芒四射的仙子瑶婳，貌美如花，为何……为何却长了一颗如此冷漠的心？父君啊父君，儿为你感到不值！”

绿萝双眉紧蹙。

光启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若当年你老人家肯留在地域和父君双宿双飞，这片天地会否安宁许多呢？我这个半人半兽的怪物，也不会出现在现世中了。我不过是清洗你体内毒素的一个介体，任务完结后就该萎靡，可是父君心伤你的不辞而别，硬是将我嵌入角兽的体内，放养在地域最为峻峭的山峦中，自生自灭。可又谁能预测到，这三头源自天域的角兽会如此的长命呢，历经几十万年的沧桑岁月，依旧存活着？角兽活着，我就活着，瑶婳，我的出生，是偶然也是必然，你必须承认，我，光启，是你和寥廓父君的亲生血脉！今日我回归天域古月山脉，就是为了偿还父君一生的遗憾。可我也没想到啊，竟然会在绿萝这个后辈的识海中，捕捉到你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