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 一直都在

光启觉得胸口堵塞的难受，好几次想要张口将淤血吐出来，可始终死死咬住牙关，将涌到唇边的淤血咽下去。

血有剧毒，这片土地先是遭受天宫毁灭性的打击，后又被地底戾气侵蚀，早已是支离破碎，不堪再度承受自己体内的远古剧毒了。

忍住……忍住吧，就让那雪里红丝将自己这副庞大身躯腐蚀成一堆烂泥好了，莫要再给祖宗的土地增添苦难了。

光启用力捶打了几下胸膛，喉咙咯咯作响。

绿萝被他扛在肩上，半眯着眼，冷冷看着光启痛苦的面容，不发一言。

这里是古月山脉纵深之处，焦褐色的土地上布满深浅不一的沟壑，寸草不生，极目远眺，只看到没有尽头的荒凉和寂寞。

光启喘着粗气将绿萝往旁边一放，盘膝坐下调理气息。

“我知道你身上还藏匿着一个远古魂魄，地域那个恬耀小子硬生生将她打碎，可他不知道，远古精灵的魂魄都蕴含着天地间无穷无尽的灵气，岂是他一个后辈说毁了就毁的！”

“可惜啊，他虽然没能将你彻底毁灭，可也将你肢解成无法粘结的碎片，而且大部分的碎片将随着时间的流逝消散殆尽，当我察觉到时，属于你的碎片只剩下一丁点儿了，不过也好，至少还存了一点，待本尊…..咳咳，让我调理一下气海后，能否将你那份远古的记忆复制回来。”

绿萝靠着土层坐着，静默不语。

光启竭力控制着体内汹涌的气流，娘亲说的没错，留给自己的时间，确实不多了。

光启眉心不停跳动，为何恬耀要将这个远古精灵的魂魄强行打碎呢？远古的精灵只存在于神话中，难得遇上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谁不想在这远古精灵身上挖掘出一些远古秘闻出来充实史册呢，而这个混账小子倒好，二话不说，用狠劲一下捏碎了精灵的气海，让她再也无法凝聚起来呢？

恬耀在害怕什么？

或者在掩饰些什么？

两个时辰后，光启睁开干涩的双眼，看到绿萝双手抱膝坐在他对面，神情漠然地看着自己。

两人大眼瞪小眼相互审视着对方，过来一会，光启低咳几声，右手食指点向绿萝的眉心。

“绿萝，别怕，只要我拿到那那个精灵的记忆，就能帮助你彻底摆脱她带给你的桎梏，到那时，你才可以彻底做回绿萝。”

绿萝瘦削的脸庞银光一闪，头一摇，避开光启的手指。

尔后，她伸手捉了一把泥土，放至鼻端下，细细嗅着。

光启有些骇然，看着绿萝的眼神倏尔莫测起来，良久方低声说道：“原来……你的意识一直都在。”

绿萝脸色银光大盛，一个清冷到令人心颤的声音不知从何处而来，却无比清晰地传入了光启耳中。

“光启？你的父母是瑶婳和寥廓？哼！胡作非为的蠢货娘亲，生出一个愚钝的儿子，可笑可悲！”

光启扯扯嘴角，嘶哑着声音反驳道：“我娘亲秀外慧中，天下无双，只可惜误入情劫，被昊端老贼所误罢了，何来蠢货一说！若无我娘亲，今日这天地怎会是两分的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