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该醒过来了。】
鬼兽宴的声音叠加着莫浪沁的嗓音在朦胧中响动了起来。
“……”那人此刻还在梦境之中,他缓缓睁开了眼,虽然依旧隔着那张假面具。
【还不动?】鬼兽宴出声催促。
“你是谁?”那人坐起身子开口询问,他看了看周围,接着顶着莫浪沁模样的鬼兽宴就出现在了他的跟前。
【我只是换了一个样子,这就认不得了?】
那人沉默了片刻,随即一股熟悉感知触及他全身,他立刻睁大眼睛惊奇出声,“是你!”
【没错。】鬼兽宴背着手围着那人走了两步,【现在到你该出场的时候了。】
那人站起来看着鬼兽宴的背景问,“我要去做什么?”
【你不是想得到那些石头吗?我都可以给你,但在那之前我需要你献给我修仙者们的魂魄。】
“我要怎么做?”
【杀戮。】
那人神色恍惚,他并不想去杀戮,“为什么你不亲自动手呢?你明明比我还要强的……”
鬼兽宴张开手臂展示给那人看,此刻的莫浪沁身体皮肤已经在鬼兽宴的侵入下发出了一条条泵动的红光,这些红光在身体的经络上流窜,最终汇集在心口处。
【这具身体我要是想长久使用下去就不能触碰到血腥,但又需要很多修仙者的魂魄来维持我本来的力量。而你,是我最忠诚的手下,你会为我做这些事,这也是我留下你的理由。】
鬼兽宴伸出一只手指比划,【一个修仙者的魂魄,换一块存有灵魂碎片的石头。】
“我知道了。”
那人对石头太过执念,似乎这就是他活下去的意义,所以他觉得这样的交易很划算,他甚至没有觉得哪里不妥当。
鬼兽宴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后也消失了,那人只是呆呆地站立着,等着下一刻自己苏醒,然后去取修仙者们的魂魄。
〖徒儿不可啊……〗
就在那人身后不远处,有个不成型的魂体发出了细微的呢喃。
〖你听得到为师的话吧!〗
〖不可以去伤害别人啊!〗
〖蒋清!蒋清!〗
“……”那人只是回头看向那呢喃的魂体,他根本就听不见那魂体的呢喃。
看着漂浮不定地魂体,那人越发严肃认真起来,“我知道你很急切地想要活过来,我也是一样,我更想搞清楚我是谁,哪怕我死了,我也要搞明白。让你活下来是身体的执念,但我似乎也能够感受得到,我并不是你心心念念呼唤的那个家伙……”
——
境凌山道宗门仙药宗。
顾愁眠正施法为觅子信固魂,却见到觅子信的头部突然缓缓晃动起来。他为之大喜,“三师伯!师父他有反应了!”
一旁的虚云道长也眉眼见笑,觅子信有反应是好事,他连忙吩咐顾愁眠,“愁眠,继续施法不要懈怠!”
“是。”顾愁眠更加专注起来输送固灵法力,接着又见觅子信停止了晃头转而流出泪水来,“师父他在哭啊。”
“这是怎么一回事。”虚云道长赶忙施展法力探查情况,结果令他刚刚欢喜的神色又迅速忧愁急切起来,“流萤的魂魄很不稳定。”
就在这个时候南条晋拖着病殃殃的身子一头撞进了屋子里,他脚步不稳直接摔在了地上。
乘韵道长追在他身后赶忙将他扶了起来,“阿晋,你没事吧……”
南条晋大吼一声,“快停下!不能再对六师叔的灵魂施法了!魂魄会散开的!”
顾愁眠瞬间结束了法力传输,他转身来到南条晋这边查看其情况并出声问道,“南条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我能感受的到,六师叔在哭求着,哭求着我们帮忙,哭求着那些看不见的神灵仙祖来帮忙。”南条晋抓着顾愁眠的胳膊用力,“去救救他,救救他。”
“他?这个他应该不会是指流萤……”虚云道长也停止了输送法力给觅子信的身体,他转头先看了眼南条晋又将视线集中在了乘韵道长身上。
“我本来是想带着阿晋四处走走,他突然就跑过来了。之前阿晋也说过流萤在梦里告诉过他,让我们不要入局。”乘韵道长冷静分析着,“三师弟,你说阿晋他身上是不是有种可以和魂魄沟通的力量在呢?”
虚云道长摇了摇头,“阿晋没有那种能力,我都检查过了,这一点毋庸置疑,二师兄你也不用多想。但是他能够和流萤的魂魄薄弱感应却是事实,可能是流萤在天地祸乱之前就在阿晋身上设置了什么法术。毕竟流萤他可能早就预知到了现在这种情况。”
“那他哭求着‘救救他’,是在担心谁?云其深?”乘韵道长这边是想不出什么人来。
“那人应该不会受到什么危险。”虚云道长转而看向正在给南条晋治疗擦伤的顾愁眠,“愁眠你有什么眉目没有?流萤他有何在意的东西?”
顾愁眠抿嘴思考了片刻,“能让师父关心的只有三件事,炼制的丹药,昔日的挚友和家人以及……蒋清师兄。”
顾愁眠提及的这三件事物如今和觅子信都没有什么交集,乘韵道长听了也只是叹气,“欸……或许是流萤的魂魄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