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十三福晋却选择与兰院亲近,只能说耿氏定是给出了什么有用?的信儿。
但耿氏那个出身, 背后不过一个新提的佐领,再没别的消息来源, 只能是四爷透露的。
福晋端起茶,碗中茶叶舒展,茶汤清澈,是上好的翠眉, 只是泡的时候可能久了些, 满嘴的苦涩。
“还能有谁?”康嬷嬷看见福晋微皱的眉头, 她接过茶碗递给?一旁的小?丫头,叫人换一盏新茶过来。
“庄头都被换上了他们?的人”,康嬷嬷看着有些气恼, 毕竟涉及到她的内侄女, “听门房说, 都认上干爹了”。
那马重五能有什?么本事, 不过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若不是借着兰院的势, 怎可能越过她的侄孙成为庄头。
这个马九太不争气,事儿还没办完, 竟被块咸蛋黄给?噎死了,福晋眉头微皱,康嬷嬷的侄孙年岁还小?难当大任,看来这活计只能落到兰院手里?了。
福晋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些不甘心都吸入肺腑之中暗暗压制,她还有些其他的疑虑,她作为当家福晋,出门交际应酬都强过耿氏万倍,耿氏甚至眼下都没个身份出门,四爷为何要这般偏帮耿氏。
二人成婚二十载,她对他也算了解,绝不是个宠妾灭妻之人。
难道,是在警告她?!
四爷究竟发现了什?么,为什?么不说?
福晋想了一会,忍不住苦笑?了两?声,她做事的时候从来不需要与下面的人商量解释,四爷是她的丈夫,更是皇家的阿哥,她虽是他的福晋,可也是伺候她的奴才。
一瞬间,福晋心中的不甘都变成了担忧,她捏着康嬷嬷的手臂,“把我们?的人都给?收回来,记住,什?么都不要做”。
*
最近有很多人来兰院给?耿清宁磕头。
很奇怪,让人压力很大。
这一日?,于进?忠也进?来说,他新认的干儿子想给?主子磕个头。
于进?忠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府里?多少认干爹干儿子的他都没应下,如今却为一个听都没听过的干儿子说项,她还当真还有些好奇。
“是谁?”耿清宁靠在榻上,手边是水果碗,里?面是各色的水果混着酸奶,吃起来清爽解腻,天气已经开始转凉,再不吃,就吃不着这样的冰碗了。
于进?忠回道,“是一个叫马重五的,我瞧着这小?子是个好的,刚顶替他老?子成了庄头,现下往十三爷府上送东西的就是他”。
怪不得最近给?她磕头的人这么多,原来是因为认于进?忠做干爹的人都得到好差事了。
耿清宁瞥了一眼于进?忠,见他满脸的憨厚之色,“说吧,怎么回事?”
四爷将往十三府上送东西的事交给?了她,也就是说,这小?子当下是给?她办事的人。
可不能出了差错。
于进?忠摸着光溜溜的脑袋,他不好意思的笑?出一口白牙,“奴才就知道瞒不住主子慧眼,这小?子的后娘跟正院那边有些关系”。
后娘是正院的人,马重五又顶替了老?子的庄头之位。
耿清宁瞬间就明白了,这是,在跟福晋悄悄打擂台呢。
她一个小?格格,虽然有侧福晋的分例,但是哪里?配与福晋争锋。
耿清宁想不明白。
她虽然穿越一场,但智商真没有怎么变,还是以前那个榆木脑袋。
她坐在那里?想了好一会儿,虽然仍然不明白四爷为何突然这般做,但他都把台子搭好了,她自然也不能辜负他的期望。
她点点头,“把人请进?来罢”。
于进?忠高兴的哎了一声,片刻后,马重五跪在院子里?砰砰就是几个响头,屋内的众人都能听见闷闷的声音。
耿清宁透过窗户看了两?眼,发现二十多岁的于进?忠有了一个二十岁的干儿子。
于进?忠还在屋子里?,他解释说,马重五确实年岁不小?,早就到娶妻的年纪,只是一直以来没人替他操持,也就耽误到现在。
他嘿嘿笑?了两?声,“主子,我这个当干爹的看不过去儿子受罪,求您帮他一把”。
耿清宁是主子,能指派身边人的婚事,满院子里?都是娇嫩的宫女丫鬟,赏一个出去也不妨事。
而?且,裙带关系就是这么来的,若是马重五娶了她身边的人,身上就打上了兰院的烙印,再没有别的人敢用?他,只能一心一意侍奉兰院。
道理耿清宁都懂,但这样拉配郎随意婚配的事,她当真做不出来。
宫女都是包衣出身,一般需要干到三十岁才能出宫嫁人,府里?宽松很多,只要主子点头就能出府嫁人,但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因此求到她跟前的。
兰院可是满府里?除了担心福晋那里?外?最好的去处了,谁能舍得离开一个福窝窝。
耿清宁皱着眉,她正为难,葡萄悄悄从外?头进?来了,说是马重五今日?来的时候,带了一些新鲜的河虾,个头不大,只有小?拇指大小?,但都养在桶里?,活蹦乱跳的,有精神的很。
耿清宁瞬间被虾吸引了注意力,她特意叫刘太监裹面衣炸了一份,再撒上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