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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定?下主意,剩下的事儿自?然有人去办,西花园里个个都动了起来,准备迎接这?个园子的新主人。
雍王府里,正院先得了这?个消息,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
康嬷嬷年纪大了,忙活了这?么大半天,腰几乎都要折了,不过,她虽然忙累,但心里头快活,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
福晋有些心疼自?个的奶嬷嬷,“何必这?般麻烦,不过去小住几日罢了”。
康嬷嬷不赞同的摇头,“福晋此言差矣,这?可是万岁爷的旨意,谁敢含糊”。
说着她又笑了,“满京城里谁不羡慕您的福气”。
自?打热河回来,一件件事目不暇接,先是太子被二?废,接着又是八爷被训斥。
愈发的显得雍亲王得万岁爷的看重,眼下福晋出门交际,便?是这?些妯娌之中,也得高看她一眼。
如今万岁爷还下了旨意,这?可是天大的脸面。
福晋听着也忍不住露出几分笑来,腰板挺得笔直,“府内各院可都知了此事?”
皇上虽只说家眷,但就像宫女全都属于帝王一般,雍亲王府上的所有人都是属于王爷的家眷,自?然要同去的。
提到这?儿,康嬷嬷就有些不高兴了,那么好的园子,这?样长脸面的事情,福晋还得带上她们,“年侧福晋那边?”
一个两个不去应该没?什么大碍。
福晋摇摇头,当家的福晋带着侧室、妾室出门伺候是理所应当之事,还能?体现?出她的宽容大度。
她道,“嬷嬷不必再说,只要乌雅氏这?胎是个阿哥,任何人都无需放在心上”。
康嬷嬷叹一口气,福晋做了决定?,她也没?有办法。
“只有李侧福晋忙着嫁妆抽不开身”,她恨恨的的道,“其他的院子,都欢天喜地的收拾东西呢”。
旁的院子可能?确实是欢天喜地的,但乌雅格格这?处却?大不相同,下头的人问了好几遍,她仍然坐在床铺上一动不动。
说真的,她太害怕见?到王爷了。
总感觉在王爷身边,她这?条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小命,就会被他轻飘飘的再次送走。
“要不咱们跟福晋告个假?”翠喜自?是知道自?家格格的,她出了个主意,“就说您身子不适,不宜出门”。
乌雅氏深吸了一口气,“福晋不会同意的”。
自?从她假装孕吐之后,正院的人恨不得一天来八趟,全是为着这?肚子里并不存在的孩子。
正院需要一个孩子,不是这?个假的,就是耿氏那里的。
她既然决定?要跟着耿清宁,少不得要有投名?状,只要她把府里这?些人的精力都牵扯住,无论是福晋还是侧福晋,自?然没?空去找兰院的麻烦。
这?就是她的诚意。
“快去收拾东西吧”,乌雅氏摸着渐渐圆润的肚皮,“记住,动静大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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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明园里,耿清宁几乎将阅读器翻烂,见?识了陈大夫和马重五之高义,她只觉得有数不尽的力量从身体内涌出,恨不得立刻找出无数可以?在这?个时代利用的知识。
她正找着,就见?外头来人,说是寻四?爷去畅春园。
可是早上的时候,他就和十三爷一并出去了,眼下并不在园子里。
那人并不停留,转身便?走,连李怀仁递出的荷包都顾不得收。
耿清宁心中一跳,忙叫人骑马去追,根据她对四?爷的了解,此刻他不是在十三爷那里,就是在西花园处。
那人顾不得回返,跪在原地磕了个头,又急匆匆的走了。
这?是畅春园的人,也就是说是皇上的人,如今竟对着雍王府上一个小小的格格磕头!
刹那间?,没?有自?得,没?有高兴,只有一种莫名?的恐慌涌上心头。
畅春园的人为什么对她这?么客气,是看在甯楚格的份上,还是四?爷的面子上?
可,把整个雍王府的人捆在一块儿,也比不上皇上的一根汗毛。
她越琢磨,越觉得害怕,甚至到魂不守舍的程度。
至于阅读器,已经?丝毫看不进去了。
众所周知,越是在纠结的时候,越觉得时间?难熬。
耿清宁只觉得太阳在半空中,半天都不曾动一下,博古架上的西洋钟,上头的分针好半天才动一格。
她不能?再这?样死熬着,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库房的账册拿出来,一页一页的收拾,许久不用的摆件也被找出来,一点?一点?的用细棉布擦拭。
她在现?代就有这?个毛病,太过紧张的时候,就喜欢做一些机械、不用费脑子、还能?放空自?己的事情。
她以?前还有个朋友,压力太大的时候喜欢刷马桶,这?样对比起来,就显得她这?个习惯算不上什么大毛病。
葡萄接过耿清宁手里擦得过分干净的粉琉璃葡萄双环耳盒。
桃粉色的琉璃上流淌着乳白色云纹,盒身是掐丝珐琅的工艺,其上填有葡萄缠枝,美的不可方物。
这?还是那年王爷封为雍亲王的时,广州那边送来的贺礼,据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