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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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妃顺势不轻不重说了李裹儿两句,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殿外传来宫人们的问好声,庐陵王夫妻连忙迎出去,看到是上官婉儿来了。</p>
上官婉儿在众人的簇拥下到来,她见了他们,笑着行礼:“奴参见太子、太子妃、郡王、郡主。”</p>
韦妃哪敢受着,连忙避让:“上官才人快快请起,一会我还仰仗才人指点我呢,岂敢当你的礼?”</p>
按理尊卑有别,内宫里再得宠的奴婢也轮不到太子夫妻亲自迎接。然而太子是刚从圈禁中放出来,脑袋还别在裤腰上的庐陵王,奴婢却是伴随女皇左右,为女皇起草诏书、参谋政事的上官才人,谁尊谁卑,还真不好说。</p>
上官婉儿虽是个低品级女官,但宫内外没人敢轻视她,外面人甚至给她起了个“巾帼宰相”的雅名。上官婉儿身段袅娜,半推半就被韦妃扶起来,笑道:“为太子效力,是奴婢的福分。礼部的人就在外面了,太子、太子妃请随奴来。”</p>
册封太子是国家大事,太子妃、太子子女都要出席。这次册封太子的诰书就是上官婉儿写的,她又是女官,掌管宫中典仪,所以引导东宫眷属的责任就落到她身上。</p>
庐陵王和韦妃道谢,正要往外走,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嘈杂。众人齐齐回头,看到一道黑烟滚滚而上,着火点看着是东宫东南角。</p>
此刻天还没完全亮,这道烟横亘在青黛色的晨光中,宛如划痕。上官婉儿眼皮重重跳了下,莫名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p>
上官婉儿捉摸不定地看向韦妃:“太子妃,这是……”</p>
韦妃看起来也很吃惊,道:“我也不知。兴许是奴婢伺候不当,引燃了灯烛吧。”</p>
又不是狼烟,短时间怎么能烧出这么大的烟?但礼部的人就在外面,现在也不是追究为什么会失火的时候,上官婉儿说:“快叫</p>
人去灭火,勿要耽误礼部吉时。”</p>
她话还没落,宫门外快步走来一伙宦官。上官婉儿一看为首的人就咯噔一声,莫名生出股不祥感。</p>
那队太监走到太子、上官婉儿前问好,为首的人穿着一身绿袍,虽然笑着,但透着种强烈的阴森感:“奴婢参见太子、太子妃。上官才人,杂家这厢有礼了。今儿是东宫的大日子,下面人办事不力,竟然烧起这么大的烟,真是该死。太子、太子妃去安全处稍候,奴婢这就带人去灭火,绝不叫火惊扰贵人。”</p>
庐陵王闻言还真要走,上官婉儿本能觉得不对,多年宫廷生活的经验告诉她事出反常必有妖,不能让这群阉人去后面。她叫住赵公公道:“不敢劳烦公公,我叫人就好。”</p>
赵公公却笑着,并不接腔:“才人清贵,这种粗活哪敢劳烦才人。若是火势大了,威胁到陛下就不好了。才人慢走,杂家先行一步。”</p>
上官婉儿还想拦,但她是女官,身边也都是宫女,哪怕在女皇面前再得宠也改变不了力气劣势。她才一分神就赵公公那伙人挣开了,现在上官婉儿已经确定有事,她暗暗骂了声,赶紧对心腹说:“快去请相王、太平公主来。”</p>
然后,她抬头看还是一脸不明所以的庐陵王,心里十分恨太子不争气。都被人算计到头上了,他还反应不过来,圈禁十三年,他竟一点长进都没有吗?</p>
上官婉儿只能明示:“殿下,东宫失火,恐非吉事。请太子示下。”</p>
庐陵王终于感觉到不对了,赶紧说:“快跟过去看看。”</p>
赵公公带着人赶到着火点后,立刻安排人取水、灭火,所有行动一气呵成。等庐陵王和上官婉儿赶到,只能看到湿淋淋的地面,具体如何起火已无从得知。</p>
赵公公看到他们来了,毫不意外,笑着道:“太子,上官才人,火已熄灭。老奴不才,让贵人受惊了。”&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