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
予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只不过他提得太突然,我刚刚没反应过来。”
她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受宠若惊,好像是突然被人关注到的惊喜,很真实,不像装的。程岐企图从她眼里找出一丝优越感,但是没有。她试探性地问道:“鱼鱼,你初中的时候,没少收到情书吧?”
突然转了话题,夏知予&039;啊&039;了一声,很快回道:“没有。我很普通的。”
“?”
二人刚好走到厕所门口,前边是洗手台,上面嵌着一整面的镜子,镜面上残留着甩上去的水痕。
程岐推着她走到镜子面前:“你对着镜子反思一下,这是一张普通的脸吗?”
镜子里面的夏知予皮肤白嫩,五官精巧,不笑的时候带着几分清冷气质,笑起来的时候,反差很大,就像夏日解暑的汽水,往你跟前一站,什么脾气都没了。
她这种类型,不仅男生喜欢,其实也长在了很多女生的审美上。
只是好看的人,身上多少带点傲气,可她身上非但没有自信的影子,仔细分辨她平时说话的语气,隐约还能察觉到一些敏感和自卑。甚至为了隐藏性格上的敏感,她还会偶尔说些冷段子来遮掩这些讨人厌的小缺陷。
夏知予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有些事,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共情,说起来麻烦,还不一定被人理解。
那就干脆不说。
她垂下眼,浓密卷翘的睫毛扑闪了两下:“岐岐,我这是脸不是陈大爷手里的面粉糊糊。”
程岐这才松开手,却顺着她的肩线往下,然后掐住了她的腰。
“同样是女生,这也相差太大了。”
夏知予觉得有些痒,别扭地挪开步子。
青春期的女孩儿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注意自己的身体,然后再拿自己的身形跟别人进行比较。
隔着宽松的t恤,看不出什么。上手的时候才知道,夏知予不仅长得好看,就连身形都比她优越许多。
薄背,肩部线条柔和平直,手搭在她的肩上的时候,明显感受到外侧肩头带来的骨感。
一对锁骨若隐若现,像是隐藏在浓荫下新抽的嫩枝,能盛住清晨的香露。
再往下,是程岐望眼欲穿却窥探不到的秘密。
她那双手不安分、快速地碰了一下,软软的。
夏知予瞠圆了眼,环住自己的身子,脸上蒸着热气:“岐岐!”
程岐无辜地眨了眨眼,压着声音在她耳边说:“鱼鱼,你藏得好深啊。”
夏知予上前捂住她的嘴:“别说了!”
“这有什么嘛!”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我要有这样的身
材,恨不得天天抬头挺胸的。真不知道我初中的认识的那些女孩儿怎么想的,明明能看出身形了,却总是习惯性地含胸驼背,然后呢,脖子前倾、肩膀内扣。体态出了很大的问题。”
这在青春期挺常见的,夏知予倒是能理解。如果不是她小时候去青少年宫上过一些兴趣班,她的体态也很有可能受初中环境的影响,变得跟程岐口中所说的那样。
“可能怕吧。”
“怕什么,她们明明长得那么好,有什么好羞耻的呀!”
夏知予的指尖蜷缩了一下,垂下眼:“她们可能并不知道这是好看,只会觉得自己跟别人不一样。”
好像在青春期的时候,只要与群体的大多数不同,就会引来别人戏谑的眼光。
程岐凝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如夏知予所说的那样,又怕她误会,马上解释:“但我是发自肺腑夸你的!”
“我知道!我分得清!”
她很怕程岐再说出什么直白的话,环着胸,一再强调自己分得清两者的区别。
“所以鱼鱼,你再给我摸一下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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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一中有不少住校生,为了配合住校生的放假时间,周五的下午也只有三节课,到了三点,响起放学的铃声。
程岐周末要去外婆家,一放学就被家里人接走,没办法跟夏知予同路。夏知予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答应了要帮葛老师登数学成绩。
她打字还算快,不出十分钟就把班里的数学成绩录入表格。
葛进平抱着保温杯,抿了一口茶,茶叶挂在嘴边,他又‘呸’地一声把茶叶渣吐出来:“这么快就好了?可不可以把我们班成绩也录入一下。我这手画画抛物线还行,打字真不行。”
夏知予应了声“好”,然后接过葛进平手里的名单。
名单第一个就是许京珩的名字。明明都是黑色印刷字,可她就是觉得耀眼又滚烫。顺着成绩那栏看了一眼分数,毫不意外,断层第一。
她弯了弯唇,干净的眼里凝聚着笑意。
葛进平看到她这幅模样,拧着杯盖,不由地感慨着。
夏知予真是个好学生。
让她干个活非但没有怨言,还乐在其中。比他们班的那个臭小子不知好了多少倍。
他实在怕再来一个像许京珩那样反了天的人,当即就跟夏知予说:“这样吧,数学课代表你来。”
有些上了年纪的人,很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