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逍遥津边
扫而空。
不是黑熊眼力太好,而是施水并不算多么丰沛,勉强能行大船。
侧面开启,蒋济已被削发,剃光了须眉,被打的鼻青脸肿,嘴皮破裂渗血。
一刻时间内,陆续八十多人离开,从刘晔身边经过,纷纷上船与丈夫、儿子、父亲团聚。
距离水口三四里处,两岸有渡津码头,黑熊隐约认出石碑上的字:逍遥津。
船内发出家人团聚的声音,并无什么凄厉无助的呐喊。
真等曹操腾出手,麾下军队可以灵活调动时,淮南方向必然驻屯大军,到时候执行错役只不过一道诏令的事情。
“使君若是有意,可遣人去问诸人家眷,若是愿意相随,白鹅将军愿意停船等候。只要使君敢放行,将军自会接纳。”
否则这个人还活着,那袁绍自会从容休养,从各方面折磨曹操,自身是不会轻易下场的。
就怪袁术打仗能力太渣了,不然占据寿春时,与曹操共享中原水系便捷,足以扰的曹操动弹不得。
披戴重装铠甲的门下督也开口:“某愿随使君上前,以御贼人。”
旗舰又扬帆返航回到逍遥津码头,数千人围在这里,几十条舢板小船也集结等待。
等船快出施水时,就见广阔居巢湖如似海洋一样一望无际。
“白鹅将军谨慎,本要刺蒋治中双目,割舌,断左右手,以免画像流传于世。仆再三苦劝,将军又敬重使君,这才同意释放蒋治中。”
蒋济不开口,慢悠悠向前挪步,走了七八步才有州部属吏上前接住,正要解开斗篷,却见蒋济挣扎:“不可!不可!是我也,非贼!”
袁术之死,引发了官渡战役。
旗舰渐渐收帆,减速抵近西岸码头。
岂不见黄河两岸已快全线空虚?
彼此交流之际,船队陆续航入居巢湖。
淮南本殷实,被袁术折腾的元气大伤;现在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未来又要沦为双方对峙拉锯的战场,能有什么好日子?
治中、主簿都是本地人选任,主簿掏出手巾裹着桃核,郑重应下:“仆领命,不敢有失。”
他距离岸边太近了,才能看清楚石碑刻字。
刘晔说罢推了蒋济后背一把:“治中,就此相别。”
刘馥正值壮年,素黑冠服外罩一领无袖皮甲,站在车上盯着刘晔,明显认出了这位宗室出身,淮南有名的青年名士。
主簿也不担心什么,当即就去询问那些人质的家眷。
闲聊之际,旗舰起航。
刘馥说罢右手高举桃核向远处观望的淮南百姓展示,大跨步后退,原地门下督持盾剑断后。
扬州不比他处,刘馥匹马抚定,目前相当于淮南人自治。
顿时目露惊奇去看刘晔,刘晔笑吟吟对他微微摇头,还伸出手:“的确是寻常桃子,还请使君归还桃核。”
凡是被劫的是家中顶梁柱的家庭,几乎没有犹豫,就连走带跑的上船去了。
再看施水西侧远处,那里就是合肥城。
那主簿向人质家属讲述完毕,当即就有背着孩童,手牵孩子的妇人不管不顾走向码头,快步而行生怕被拦截。
刘晔牵着蒋济缓慢行走,蒋济上半身被斗篷裹着什么都看不清楚,心中悲愤思绪烦乱,木然被牵行。
最后就剩下十几户不为所动,没必要为了一个儿子,连累家族冒险。
属吏只能作罢,两人引着蒋济退回车驾边。
州部属吏意动,主簿见刘馥不反对,快步上前伸出双手要接过。
淮南不比他处,这里又是州城合肥的远郊。
刘馥听了扭头去看边上远处,那里是被劫人质的家眷,有老有少,还有背着婴孩紧张等候的妇人。
刘馥引着门下督上前,双手接住血桃,就听刘晔说:“使君快快吃吧,蒋治中已惹的白鹅将军不快。本不该如此,就怕这桃李之物落入曹氏之手。”
因正逆风借不到风力,九艘大船顺流鱼贯而行。
淮南人气势才稍稍降低一些,刘晔正要与刘馥告别,不想道兵吕布提戟阔步下船,将一枚血桃递给刘晔,又展臂指着刘馥。
刘馥左右扬州吏士顷刻间哗然,白鹅贼只是过境,又没招惹淮南人,顿时扬州吏士愤慨之心大减。
比起许都朝廷或曹操,他们更敬重刘馥。
船速不快,与岸上小跑的百姓差不多速度。
“使君言之有理,快快吃桃,仆也好复命。”
还是刘晔看不过去,取出一领半旧斗篷罩住蒋济上半身,牵着蒋济下船登岸。
“故作神异,这不过寻常红桃子罢了。”
之前那些梁沛流民获得的桃核,早已被蒋济派人收集送到了许都方面。
甚至为了一颗可能还存在的桃子派人追杀,结果桃子没追到,平白死了三名卫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