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哨骑碰撞
手臂瘙痒,好像钻进来很多虱子、虮子。
“好,大兄且观我为朝廷破贼建功!”
“是吕常!朝廷还拜他为武猛校尉!”
不披甲,他们也敢作战!
驰道树荫下,休息的部队纷纷起身,就听张定大喊:“渠帅在河边!”
河北、中原旱情也波及了南阳,也就河边还有许多草;一些平地、土岗、矮山坡上的植被草丛缺水生长缓慢。
在他呼喊之前,一些骑士就朝岸边马匹快步小跑。
韩广不是什么安分的人,他顺吕常所指望着河畔洗马的敌军,就问:“大兄欲掳敌骑?”
不等他们追上,韩广三十余骑就彻底被击溃,漫无目的四处奔逃。
张定当即就用南阳乡音询问,两个犹豫片刻,鼓着勇气问:“断发后,真不杀我二人?”
当兵是这年头普通人最好的出路,比如此刻,刘备麾下最差的辅兵,也能有一双草鞋穿。
“削掉一半头发,放任他们回城去吧。”
又有一人大呼,宣良光脚休息,甚至来不及穿鞋,抄起身边一杆长矛就跟着人群盲目冲锋。
“渠帅!贼军来袭!”
吕常面色难看,死死盯着烟尘散去后,那持奇异双刃戟到处补刀的白袍骑士。
如果跟去年一样,刘备身后还跟着刘表一万人,那堵阳就危险了。
吕常气的一拳砸在面前黄土裱裹的女墙,他知道自己轻敌了。
两三里路程,对方根本来不及披甲。
大夏天作战,就是这么的不方便。
韩广只是堵阳韩氏中的一支,这支韩氏最出名的是南郡郡守韩纯一脉,韩纯已死,他的儿子韩暨目前在刘表治下担任宜城县长。
只有到了真正绝粮的地步,士兵才会挨饿。
韩广声音壮烈,当即就招呼宗族兄弟、乡党勇健之士转身下城。
可穿铠甲,会中暑。
汛期四五丈宽能行船的河流此刻勉强能淹没膝盖,河滩露出大片的石块。
呼喊之际亲兵牵来马,甘宁翻身而上铃铛作响,右手接过铁戟策马绕队伍呼喊:“结阵!结阵!不得妄动!”
曹军重装步兵更多,这种炎热季节作战,反而降低了曹军本来的优势。
越是精锐的士兵,越是理解铠甲的强大;在不披甲的情况下,这种精兵往往会很果断的逃跑。
但这样干燥酷热的环境里,白天几乎就不能打仗!
没有铠甲护身,精锐士兵很难有效防御箭矢。
吕常说罢转身就去找堵阳县长。
只要开门,几十骑眨眼间就能冲杀过去。
两里外的河畔,黑熊坐在圆石垂目看四五米宽的浅浅河流,一公一母两只壮年大白鹅引着十七只大小不一的雏鹅正在戏水。
张定也懒的仔细剃发,削去两个人的发包随手撇在一边,喝斥一声,这两人手脚并用转身就跑。
张定反问,当即就拔出短匕,并说:“可要想清楚,一旦城破,你二人这样断发的,哪怕请降也难逃一死。”
徐林所部无令擅自行动非他能管,何况这种狂热积极的作战热情已经很骇人了。
思索再三,吕常找到堵阳大姓韩广,这支韩氏是秦末汉初韩王信的后裔,宗族繁茂,分支众多。
谁敢乱动,他真的会当场一戟扎死。
见两个人沉默,张定一手抓着发包,另一手抓匕首很粗糙给两个人削发。
杀喊声与马蹄声中很快就夹杂马匹长嘶声,马蹄践踏掀起的尘土遮住了远处观战者的视线。
甚至有的草丛远远看着一片青碧,走近了才能发现已经干枯如似绿茶一样,抓一把就碎了。
“我家校尉何等人物,岂会与伱说笑?”
城外不多时就打扫干净,军医李封带着学徒小道士接管伤员。
韩暨这一支世历两千石、累世清名;韩广这一脉不追求清名,大治产业,故而部曲、仆僮、佃户千余人。
协同防守的武猛都尉吕常眯眼远眺,两三里外黑熊、甘宁的部曲席地而坐,多在驰道边上的树荫下休息,也有睡觉的。
除了吕布、高顺对落马重伤员补刀外,其他轻伤俘虏被带了回来。
军队作战,必须留有预备队。
就连他的部曲,也险些被狂热好战的情绪带动。
在这堵阳一地,也称得上族大兵强。
“杀!”
刘备驻马驰道树荫下,望着逶迤而进的队伍,又抬头看看万里无云的晴空。
反正韩广已经死了,没人能保护他们的家人。
吕常是博望县人,是堵阳隔壁县人,彼此早就相识,都是立场一致的乡党。
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料,没想到刘备的军队竟然舍弃堵阳直扑叶县。
黑熊扭头看张定:“给他们两个选择,要么留下做我部曲,要么剃发放归,你让他们选。”
两名俘虏扒掉铠甲、外衣、皮靴,只穿简单里衣、长裤就被推到河岸边上。
几十骑策马奔驰,烟尘弥漫,一时不知道后面还跟着多少人。
两个俘虏正要互看,边上的张定抬脚踹翻一个撞翻另一个,骂道:“如实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