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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转头看到身旁没人,才想起来这人昨晚不在。
老一辈很注重传统的婚娶风俗,觉得婚礼前一晚夫夫两人不能见面,尤其是睡在一张床上,否则会冲了喜头。
他们两个大男人原本并不在意这些,但由于双方父母特意强调,在结婚的前一夜,他和季源霖还是决定分头行动。
季源霖先住进宝格丽的酒店套房筹备各项婚礼事宜,他则留在公司处理出国度蜜月前的收尾工作,第二天再在婚礼上汇合。
驱车前往酒店前,时添还抽空远在德国的客户开了个销售会议。
会议开了整整两小时,抬手看了眼手表,时添对线上会议室里的众人解释:“我还有点事,先下线了。”
客户公司的外国总监在会议室里好奇发问:“时要去哪里,这么匆忙?”
时添笑了笑:“今天请假,去结个婚。”
他抵达宝格丽庄园已经是大中午,婚礼的伴娘和伴郎团几乎已经全员到齐。
这次在两人婚礼上担任伴娘和伴郎的,全都是他和季源霖以前的高中或大学同学,很少有生意场上认识的朋友。毕竟年少时的友谊才最珍贵,步入社会后,人际交往间多多少少都会掺杂一些别的东西。
被老友们大呼小叫地推入酒店房间,时添快要被这帮人给吵死了。
他坐在化妆椅前,两个体育系毕业人高马大的朋友从背后一人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哈哈大笑着让发型师举着发胶往他头上招呼。
“……停!”时添两边太阳穴直跳,“不要吵了,要吵去练舞室吵。”
“小添添,这可是你大喜的日子!”
时添的高中班长徐延一边举着手机四处找人合影,一边对着众人出声感慨,“我儿三十终于要出嫁了,为父真的很欣慰啊。”
坐在徐延身旁的安晓莹也忍不住插了一嘴:“时老板是真的阔气,我请年假的时候和HR说,朋友结婚还给我们包了四天三夜的马尔代夫旅游,同事们听到都快要羡慕死了。”
“行行行,就时老板最好,时老板最棒。”安晓莹的未婚夫,也是他们以前的同班同学蔡天杰哼了一声,“那你干脆嫁给时添算了。”
“蔡天杰滚啊你!!”
套房内充斥着这帮人的嬉笑打闹声,一群十几年前的老同学凑到一起,就好像重新找到了组织,疯起来和十几岁时没什么不同。
直到庄园的侍应生送来下午茶,众人总算消停了一会,围聚在一旁开始边吃边聊起了天。
“没想到都那么多年了,时添居然没怎么变,还是和以前一样。”蔡天杰拍了拍自己肚皮,“看我,几天不锻炼,啤酒肚就出来了。”
徐延在一旁笑道:“源霖倒是变了不少。我记得这小子上学的时候跟个竹竿成精似的,用那么厚的镜片挡着脸,我那时候都看不清楚他长啥样。”他在半空中用手指比了个间距,“结果没想到居然是个潜力股,一不留神,就把我们小十天给拐走啦!”
“对啊,我当初还以为,时添会和周——”
蔡天杰的话刚出口,就见围坐在一起的女同学们同时转过头,用一种非常惊恐的目光齐齐望向自己。
隔着一条茶几,他看到安晓莹对自己摇摇头,缓缓比了个口型:别。
蔡天杰赶紧噤声,下意识地看了眼不远处的时添。
当事人显然也听到了他们的聊天内容,但只是在镜子里微微笑了笑,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又继续接着和造型师交谈起来。
那两人当年发生的种种,在他们圈子里已经成为了禁忌话题。
并非不能提,只是伤疤已经结成痂,没必要再揭开。
毕竟时间能冲淡一切,这不,时添都要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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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宝格丽庄园山顶教堂。
时添站在大门外,很远就听到了教堂楼顶传来的钟声。
年代久远的木质大门朝两侧缓缓开启,发出“咯吱”的闷响,礼拜厅在灯光下的照映下显得肃穆庄重,却又被装饰的富丽堂皇。
时添看到了自己的丈夫。
季源霖身上穿着那套从米兰带回来,和自己一样的纯白色西装。他站在过道尽头,仿佛一直在等待自己的到来。
他不得不承认,季源霖确实有一副顶好的皮囊。这样的人扔入人群当中,无论在哪里都会令人狂热、受人追捧,成为最耀眼的存在。
可从高中到现在,这道背影唯独就追逐着自己,十几年如一日到了现在。
一路沿着铺满鲜花的过道朝季源霖走去,时添用余光看到,坐在前排的老妈从手袋里取出帕子,轻轻擦拭着眼角,却别过头去不想让人察觉。
他以前偶尔会参加别人的婚礼,经常看到新郎或者新娘在台上流下眼泪,知道那是喜悦和感动交织而成的产物。如果从科学的角度来说,过度兴奋导致交感神经控制失常,就会使泪腺分泌出少量的透明液体。
和季源霖并肩站在牧师面前,聆听着牧师的祷告,时添也下意识地缓缓眨了一下眼。
他觉得自己今天很开心,也很高兴,但泪腺干干的,好像没什么想要流泪的念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泪腺不发达,从有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