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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质柔软却十分结实耐磨,非常不容易挣脱,但也不会导致身体肌肤在摩擦过程中受到擦伤。
屏住呼吸,观察了一番周围的环境,他才注意到这是一间开放式的一室一厅。除了两米长的大床和摆放在床前的布艺沙发,门口还设有一个卫生间。
房间里开着地暖,温度恰好适宜。光脚踩上柔软的地毯,他扶着墙壁跌跌撞撞地往门口走,发现绳子的长度刚刚可以让他自由进出卫生间,如果想再往前一步,去往玄关,就没有办法了。
步履蹒跚着走入卫生间,他才发现卫生间里连一块镜子都没有。除此之外,他也找不到剃须刀或者剪刀之类的日用品,好像所有能够用来自残或者切割绳子的尖锐物品都已经被人从公寓里收走。
直到把脸深深埋进洗脸池,用冷水洗了把脸,他才神情恍惚、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之前所发生的一切。
他的恋人死了。
为了救下被绑作人质的自己,阿霖孤身一人上了岛,以他的命作为交换,换自己离开了那个地狱般的地方。
被送上渔船之前,他听到仓库里传来一声刺耳的枪响。如果他没猜错,那帮亡命之徒应该在拿到阿霖的技术后,马上选择了杀人灭口。
他好不容易登上了回岸的船,却在半途被人从背后偷袭,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后,他就到了这个地方。失去人身自由、也没有了和外界联络的方式,被人像个囚犯一样软|禁在这里。
一定是那帮人把他扣下来的……
交易已经达成,阿霖甚至已经在这场飞来横祸中丧命,他们还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尝试了各种方式逃脱无果,剩下的一整天,他都只是浑浑噩噩地坐在床前,看着窗外的太阳东升西落,直到夜幕低垂。
月光洒满窗棂,他举起手,挡住了天上的圆月。
原本应该是个和家人团聚的中秋佳节,他已经做好计划,等展会结束回国后,就和阿霖一起回老家探望父母的。
可世事无常,现在的他,已经孤身一人,一无所有。
也就是在那一夜,他见到了那个站在门外的男人。
男人踏着月色而来,站在光线昏暗的走廊外,打开门锁,沉默地在玄关的柜子上给他放置了一盒晚饭和一碗热腾腾的汤。
在看到呆坐在床前,面如死灰的他时,男人在门外驻足了片刻,像是想要和他说点什么。却在他使劲拉动拴在脚边的绳子,用恳求的语气哑声求他放自己走时,僵住脊背,转身便落荒而逃。
从那天晚上之后,他有很长一段时间再也没见过那个人。
每天早中晚,都有专人来给他送饭,却都是不同的陌生面孔。他在刚开始的前三天吃不进东西,吃什么吐什么。从第四天开始,每顿饭食就变成了专门精心搭配的营养餐,还会有专人进门来监督他把菜式吃完,告诉他如果再不好好吃饭,给他做饭的厨师就会受到严苛的惩罚。
除此之外,每隔三天,还会有一位身穿燕尾西服,像是管家一样的中年人带着两名和善的华人阿姨上门,为他清扫房间、整理衣物和剃须理发。
他曾准备了一张用肥皂和筷子等工具制作而成的纸条,偷偷递给其中一个阿姨,请他帮忙联系警察或者家人,看看能不能把他给救出去。
但接到纸条后,那个阿姨却表现得非常惊恐,对着他连连摇头,一副十分抗拒的样子。
从第二天开始,他就再也没看到那个阿姨上门了。
就这样过了一周,一名自称是普林斯顿大学终身荣誉教授的心理医生开始上门,每天和他见面两小时,对他进行一对一的心理治疗。
最初,他对这样的心理辅导方式很抗拒,完全不配合心理医生的治疗。但那位医生温言软语地劝告他,称他这是典型的创伤后应激反应综合症,如果不及时加以专业介入,往后可能会演变为重度的抑郁症状和厌世情绪。
他忍不住对着心理医生冷笑:“不是他们杀了我的恋人,才让我变成这样的吗?现在又在这里装什么好人?”
心理医生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只是平静回答:“时先生,我也只是收钱办事。对于我的雇主或者其他人的做法,我并不能够擅自作出评论,但我收到的唯一指令,是让你尽快好起来,尽早回归正常生活。”
接受了两周的心理治疗和咨询,他明明觉得心里还在下意识的抗拒,却在医生的介入治疗和药物影响下,察觉到身体的确产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例如,他能够入睡的时长比以前增加了,做梦时也并不总是会梦到季源霖被枪|杀时的画面,梦境里也逐渐多了一些别的东西。
一些尘封在心底的,更加美好的回忆,比如夏天的海浪、清晨的阳光和柔软的风。偶尔一两次,还梦到了曾经在跑道上奔跑不息的少年。
某一天,在例行治疗结束后,他捧着手中的保温杯,微微晃了晃脚踝上的绳子和链条,对着医生自嘲般地苦笑:“您是不是也觉得,我像个斯德哥尔摩患者一样,已经开始慢慢顺从和适应,这种被别人像狗一样拴起来的生活了?”
从一开始的极度反感,不吃不喝绝食抗议,到现在每天能够按时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