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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说:“记得,几年前我跟淮之来这边旅行,他还跟你要过联系方式。”
疗愈师哈哈笑了两声,又颇为遗憾地说:“可惜他到最后都没有来找我。”
说着,他又收敛了点笑容,斟酌地问江昀清:“你跟他……是已经不在一起了吗?”
江昀清正在洗锅,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将择好的蔬菜放到水龙头下。
他觉得自己还算平静,几秒后,听到自己开口说:“他去世了。”
疗愈师轻轻“啊”了一声,尴尬地向他连声“抱歉”。
江昀清摇了摇头,说:“没关系,你也不是第一个这样问的人了。”
疗愈师安静了一会儿,像是终于理清了前因后果,在江昀清把食材全部下锅,开小火慢煮的时候,说:“那你跟陆闻川在一起多久了?”
江昀清动作一顿,转头去看他,疗愈师笑了笑,说:“那小子三天两头犯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因为谁,怎么,你们吵架了?”
江昀清说:“不是,我们分手了。”
旁边,疗愈师没有出声。江昀清原以为,照这个话题下去,疗愈师一定会再次问他“为什么”。但出乎意料的,疗愈师没有,只是道:“那你这次来找他,是想跟他复合吗?”
厨房里安静了一瞬,江昀清擦拭厨台的手停了下来,他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只是沉了很多。
他说“没有”,又道,“我只是希望他能过得好一点”。
然而疗愈师却好像并不赞同他的观点,他说:“但你首先得清楚,放下需要遗忘和释怀,他每天看到你,并不会感到快乐。”
江昀清想起方才陆闻川最后跟他说的话,彻底没了主意,低声道:“那我该怎么做?”
疗愈师不确定他是不是在问自己,叹了口气,说:
“我跟陆闻川认识很久了,但说实话,我从来都不是很了解他的性格,只是一直觉得,他是一个很会照顾人的朋友,是那种哪怕有利益冲突都会先优先考虑身边人的人。”
“直到有一天,大伯偶然间提到了一件事,我才开始觉得,原来陆闻川也并没有那么独立强大,他只不过是对身边的人比较周全,周全到往往会让人忘记他也是一个需要被关怀的人。”
那是陆闻川十一岁那年,陆家父母从外地回来,带了一只猫给陆闻川,作为当年的生日礼物。
那只猫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毛,有一双蓝色的眼睛,喜欢在别人看它的时候高傲地昂起头,看上去很是漂亮高贵。
陆闻川很喜欢那只猫,因为父母经常不在家,他把那只猫当成了自己最好的伙伴,赔上自己所有的心力去照料它。
他会花光自己所有的零用钱给它买最好的猫粮,猫窝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家里堆着数不清的猫玩具,自己可以不吃饭,但猫一定要养得白白胖胖,每晚睡前还要先安置好它,天热怕热着,天冷怕冻着,天天琢磨着该怎么样才能让猫过得更舒服。
以及,该怎么样做才能让猫更喜欢他一点。
因为那只猫从没有跟他亲近过。
那只猫脾气不好,跟陆闻川八字不合,很不对付,它拒绝陆闻川的抚摸,除了喂食也根本不会让陆闻川靠近。它会把吃剩的猫粮弄翻,用尾巴扫得到处都是,还会把新买给它的玩偶撕烂,将棉絮丢到各个角落。
最严重的是陆闻川帮它洗澡的时候,它每次都表现得很抗拒,不是甩陆闻川一身水,就是把陆闻川按着它的手抓伤。
一段时间后,陆父陆母回来,看到家里一片狼藉。夫妻二人发现了陆闻川身上的伤口,商量着与其这样养着,不如提早把猫送走。
但陆闻川不让,觉得那只猫初来乍到,没什么安全感,有这种反应也正常,他恳求父母让他再养一段时间,他是真的很舍不得它。
结果没多久,陆闻川一位玩得比较好的同学过来找他,看到了趴在门边的猫。
同学问他能不能摸一下,自己也很想养一只,陆闻川家的这只猫很像他在网上看上的那个。
陆闻川不是很乐意,借口说这只猫的脾气不好,最好不要碰,免得被抓伤。
他挽起自己的袖子给同学看,借以证明自己说法的正确性。
然而话音刚落,原本躺在门边,叼着逗猫棒打滚的胖猫忽然伸长了脖子,嗅着同学伸出来的手指爬到了对方脚边。
陆闻川本想提醒他注意,但话到嘴边还没开口,就见从来对着他都张牙舞爪的白猫忽然变得温顺起来,它好像很喜欢同学身上的气味,任他肆意抚摸,不断地舔舐他的手心,蹭着他的裤脚不停打转。
那一刻,陆闻川忽然觉得袒露着满是抓痕的手臂的自己很像一个笑话。
自己用心养了那么久却仍旧无法亲近半分的宠物向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袒露柔软的肚皮。
陆闻川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受,只记得自己一晚没睡,难过了很久,然后第二天一早,他打电话给那位同学,问对方是否还愿意养猫,而后很果断地把猫送了过去。
“得不到的会努力争取,争取不来,那他就不要了。”
锅里的粥已经煮熟,整个厨房都冒着热腾腾海鲜粥的清香。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