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布局

耶律楚材道：“燕儿，跟爹爹出去吧。”

辛稹笑道：“中书令请留步，其实在下是想与您聊聊。”

耶律楚材看了一下辛稹，随后缓缓点头道：“燕儿，将门关了，将侍卫们打发走远些。”

耶律燕诧异地看了一下辛稹，随后出去了。

房间里面只剩下耶律楚材父子以及辛稹小龙女。

耶律楚材道：“小兄弟，你有什么要跟老夫说的？”

辛稹笑道：“中书令，你此行名为宣抚，实为避祸吧？”

耶律楚材吃了一惊道：“你究竟是何人，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的？”

原来蒙古国大汗成吉思汗逝世后，第三子窝阔台继位。窝阔台做了十三年大汗逝世，皇后尼玛察临朝主政。皇后信任群小，排挤先朝的大将大臣，朝政混乱。

宰相耶律楚材是三朝元老，又是开国功臣，遇到皇后措施不对之处，时时忠言直谏。

皇后见他对自己谕旨常加阻挠，自然恼怒，但因他位高望重，所说的又为正理，轻易动摇不得。

耶律楚材自知得罪皇后，全家百口的性命危如累卵，便上了一道奏本，说道河南地方不靖，须派大臣宣抚，自己请旨前往。

皇后大喜，心想此人走得越远越好，免得日日在眼前惹气，当即准奏。

于是耶律楚材带了次子耶律齐、三女耶律燕，径来河南，此行名为宣抚，实为避祸。

辛稹笑道：“朝堂上的事情，其实也没有那么难打听不是，而且，一朝天子一朝臣，耶律先生受成吉思汗重用，又受窝阔台重用，难不成还能受尼玛察重用，那也太过于贪心了吧？”

耶律楚材闻言没有动怒，反而是点点头道：“你说得对，做人还是不能过于贪心。”

辛稹摇摇头道：“现在不是贪心不贪心的问题，耶律先生该当考虑退路的问题了。”

耶律楚材点头道：“此次老夫带着妻儿来到河南，便是这个原因。”

辛稹呵呵一笑道：“还不够，耶律先生若是以为这般便能够逃过一劫，未免太过于单纯了。”

耶律齐道：“我父亲为朝廷做的贡献太多了，支持我父亲的人亦是不在少数，现在不过是进谏引得皇后不悦，只要避开些时间，等皇后气消了，此事便算是消弭了，哪有杨兄说的这般严重。”

辛稹笑道：“令尊越是做的贡献多，越是支持的人众，便越是受皇后猜忌，一般大臣远离朝廷，君主便放心了，但耶律先生这样的，恐怕活着便令人不放心啊。”

耶律齐闻言悱怒，正要说话，却被耶律楚材止住了，他看着辛稹道：“杨小兄弟祖上可是高官显贵？”

辛稹笑了笑道：“先父杨康，哦，他有一个曾用名，叫完颜康。”

耶律楚材吃惊道：“完颜洪烈的儿子完颜康？”

辛稹点头道：“先父其实并非完颜洪烈亲生，先祖乃是抗金名将杨再兴，先父认完颜洪烈这個金国王爷为父，乃是真正的认贼作父，后来亦是因此惨死，也算是遂了他的心愿吧。”

耶律楚材叹息道：“原来如此，那就怪不得了，杨小兄弟有何教我？”

辛稹笑道：“在下不过全真一弟子，没有什么敢教中书令的。

只是提醒中书令该当早做准备，如今这般不是退路，反而是取死之道尔。

好了，言尽于此，在下告辞了。”

耶律楚材低头沉思。

耶律齐却是道：“杨兄弟，你肯定不仅仅是来提醒一下的吧，若有事情，请说便是，但请指一条明路。”

辛稹回头笑了起来，但没有说话，只是看向耶律楚材，耶律楚材道：“犬子的话便是我的话。”

辛稹点头道：“耶律先生回大都去吧，该进谏进谏，该骂娘骂娘，在大都皇后反而不敢动你，若是真觉得形势不妙之时，想要脱身的时候，可知会我，我自会助耶律先生。”

耶律楚材道：“你要什么？”

辛稹笑道：“我需要能工巧匠，研究火铳火药钢铁的能工巧匠，耶律先生是中书令，想来将一些心不在蒙古的汉人送归，应该不难吧？”

耶律楚材皱眉道：“你要这些做什么，要送给宋国吗？”

辛稹笑道：“这就不劳耶律先生操心了，耶律先生也不该来操心这个问题。”

耶律楚材点头道：“可我回了大都，若是生变，你又如何能够及时来援呢？”

辛稹笑道：“耶律先生可在大都帮全真教设一观，这观离着耶律先生近点，一旦有事，观内之人自会安排耶律先生一家离开大都。”

耶律楚材皱眉道：“这样极容易引得密宗不满，恐怕不太好处理。”

辛稹笑道：“我对大都不熟，但耶律先生堂堂中书令，不会连这个都做不到吧？”

耶律齐低声道：“不如设宅内观，家中供奉就好了。”

辛稹摇头道：“当然要堂堂正正的设观，而且我们全真会在大都传教，与密教竞争。”

耶律楚材父子面面相觑。

辛稹微微一笑道：“二位考虑考虑，等考虑清楚了，可以送信去终南山，在下告辞了。”

言罢，辛稹带着小龙女出了房间。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