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9 章 想谋朝篡位的小世子(十九)
了片刻,忽的低头,张口咬了咬虞藻的脸肉。
虞藻睁大双眼:
“你、你又欺负我!”
“就欺负。”裴忌用牙尖轻轻磨着虞藻的脸蛋,声线喑哑,“大哥不在,谁能给你做主?”
“你……”虞藻结巴了,裴忌说的还真没错!
他委屈巴巴地蔫下脸蛋,“那你也不能欺负我呀。”
虞藻主动往裴忌身前钻,把自己的小身板塞进裴忌的怀里,他仰起面庞,缓慢地眨了眨眼睛:“我可是你弟弟。”
“然后呢?”
什么然后?
虞藻一脸肃然,他捏着裴忌的手,掰出一根手指,讲大道理一般,“我是你弟弟,你是我哥哥,哥哥不就应该让着弟弟,要对弟弟好吗?”
裴忌:“还有呢?”
虞藻想了想:“还要听弟弟的话。”
“继续。”裴忌另一只手悄然抚上幼弟的腰身,且不轻不重地蹭了蹭。
虞藻全然没发现兄长的小动作,还在认认真真地洗/脑:“如果弟弟不开心,哥哥得哄的。”
隔着一层薄薄里衣,掌心下的触感温热细腻,又开始灼灼发烫。裴忌喉结滚动,道:“这么麻烦。”
虞藻愣了一愣,紧跟着,他连忙抬起脸蛋,小胸脯挨上兄长的胸膛,一双手臂宛若无骨缠上兄长的脖子。
他焦急又腻歪地拿脸蛋肉蹭着兄长的脖颈,绵软软的声线中夹杂几分理所应当的、被惯坏了的意味:“再麻烦也是你弟弟!”
“嗯。”
裴忌往上抬了抬下巴,好让幼弟能将脸蛋塞进他的脖颈间。
他道,“再麻烦也要养。”
闻声,虞藻总算被哄开心了许些。
他的面庞被橘黄色的火焰渲染得愈发明亮,他得意地翘起唇角,语气不乏骄傲:“我可是哥哥养大的!”
裴忌极轻地掀了掀唇角。
弧度很轻,叫人难以察觉。
这是实话。
北凉地处偏寒,虞藻遗传了母亲的病弱根骨。
北凉王妃在产下世子后,因身体病弱早早离世,北凉王一直未娶。
他想陪伴幼儿成长,但谈何容易?
只有为皇帝守住江山,不断打胜战,才能在物资匮乏的北凉,为幼子带来源源不断的荣华富贵。
北凉王多年打仗,鲜少归家,小世子能见到父亲的机会,一年到头也许就那么机会。
陪伴在他身边、一直看着他长大的,反而是两位兄长。
故而,说小世子是被兄长养大的,此话丝毫不假。
夜晚寒风瑟瑟,山洞阴凉,虞藻又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火。
他正在火堆边上烤火,忽的,他听见身边传来一道闷哼。
虞藻连忙起身靠了过来:“哥哥,你怎么了?”
裴忌身体突然开始发热。
他皱起眉头,道:“没事,也许只是伤口感染,发热了。”
裴忌离幼弟远了些,保持距离,“你离我远一些,不要将病染给你。”
也正是借着兄长后退的姿势,虞藻看到裴忌手臂上的血痕。
虞藻试探性地问:“你受伤了吗?”
裴忌说:“无事,小伤。”
伤口的确不重,只是轻微擦伤,是在马背上时,被弓箭蹭过、意外受伤的。
也多亏幼弟当时反应及时。
虞藻摸了摸斗篷,可惜他没有带金疮药。
“哥哥,你真的没事吗?”他迟疑道,“你的脸和脖子很红,看起来……看起来很不舒服。”
真的只是发热吗?
虞藻有些怀疑。
的确不像普通的发热。
自坠入草地以后,裴忌浑身持续性发热,血液内仿若有千虫万蚁在啃食血肉,特别是在他看到幼弟时,这股骚动与热度愈发澎湃,几乎要叫他屡屡失控。
而现如今,幼弟忧心忡忡地靠近,火堆燃烧出来的光亮,照清他那纤瘦的身形轮廓。
微微敞开的领口,若隐若现的晕粉,还有那张分分合合的、红润臌胀的唇。
裴忌何其敏锐,他闭上眼,道:“箭上也许有毒。”
虞藻怔了怔:“毒?”
“嗯。他们惯会用这种卑劣伎俩。”
丝丝缕缕的香缠绕在身侧,随着火焰欲燃愈烈,噼里啪啦,他的心火也跟着旺盛跳动。
裴忌嗅着幼弟身上传来的香,声音变得更加沉哑,“……但不知是何毒。”
身侧双手紧握成拳,虞藻紧绷着小脸,神色讷讷道:“我、我好像知道……”
裴忌抬眼看向他。
太子因年少经过锦绣山,遭遇山匪刺杀,不仅父母双亡,又因中箭落下病根,至今没有痊愈。
若是虞藻没记错的话——
箭上的毒,是情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