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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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吟诗作赋,褰裳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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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时日尚短,但总归有些效用。

加此次顾承光带了一小营去湖广,弹压卫所,挟制都指挥司,壮足了声势,名声也有所扭转。

倭寇的胁迫,总会慢慢消停,南直隶办事,也会越来越冷静的。

许孚远见余有丁心里有数,也不再多说什么。

陈有年方才开口,引得同科不快,此时有意缓和氛围。

不由出言道:“丙仲果然有了大员的气魄,既然如此,我等不妨各自赋诗一首,为友赠行。”

此言一出,几人纷纷叫好,击节附和。

众人一起起哄,说陈有年先提议,理应一展敏捷才思。

陈有年也不怯场,自信开口道:“那我便抛砖引玉。”

他沉吟片刻,缓缓道:

“秋水浩无际,孤帆千里归。”

“露溥莼正美,霜染橘初肥。”

“囊有光明药,心忘去住机。”

“春风幸相待,莫恋故山薇。”

几人齐声相赞,自饮自酌,逐渐醉人。

待余有丁谢过好意,又点评一番对仗工整,抒情不伤之后,许浮远也不甘示弱。

后者起身,在房间中负手来回走了七步,朗声道:

“燕市此相送,鲁南赋远游。”

“津梁不可及,樽酒若为留?”

“日落金水河,影斜好福洲。”

“知君向遥夕,清梦绕龙楼。”

许浮远吟完,便施施然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满杯,显然很是满意。

余有丁照例谢过,又以溢美之词夸奖了一番。

倒是申时行忍不住调笑道:“这酒楼叫好福记人尽皆知,就是这湖心小楼,怎么就有个好福洲的名字了?”

许浮远理直气壮:“为了切韵,我什么话说不出来?好福记这处雅楼,以后就叫好福洲了!”

几人不约而同,开怀大笑。

许浮远兀自不服气,看向申时行:“咱们是比不得状元,申状元不妨指点指点?”

话虽这样说,但几人作诗,将申时行留在最后,就是给足他考量的时间。

长考才出压轴之作,这本身就是对实力的承认。

申时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笑着点了点头。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将方才他亲手关的窗户又拉开。

众人期待看去。

只见申时行逐渐摇头晃脑起来,众人忙正襟危坐。

便在这时,突然一阵喧嚣,从雅间外的步梯处传来,闯入了众人的耳中,打破了这处房间里的雅兴。

房中几人皱起眉头。

他们这是在三楼,显然是四楼的客人下楼,不知发生了什么,吵闹了起来。

申时行诗还没做完,还待忍受一番,继续吟诗。

外间的声音越发喧嚷,间杂着呼和,似乎是动起了手脚。

几人只好等这动静消停,再续雅事。

孰料,外面的喝骂愈发清晰,隐约传入房间内。

“宋儒你妈卖批,老子早就看不惯你这厮了,一副小人嘴脸,整天搬弄是非,早晚给伱胯都撕烂!”

“熊敦朴!辱骂同僚,也掩盖不了你攻讦大政,妄议陛下的事!你等着,我必要参你一本!”

这话传入几人耳中,纷纷变色。

许孚远皱眉自语:“宋儒……熊敦朴……不是这一届的庶吉士?”

申时行是吏部侍郎,自然更清楚。

他脸色难看道:“嗯,宋儒,三甲第212,熊敦朴二甲第64。隆庆五年六月授庶吉士,月才结束翰林院学业,各自授官。”

想了想,申时行又补充一句:“彼时的教习,是太子少保礼部尚书兼翰林院学士高仪高公、詹事府掌府事吏部左侍郎兼翰林院学士吕调阳吕公。”

余有丁暗道晦气,人都要走了,怎么出来吃个饭也能遇到事。

别的事也就罢了,这开口闭口提及到陛下,确实不能当没听到了。

几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推门而出。

众人来到步梯时,只见一片狼藉,店掌柜站在一旁,也不靠近。

打碎弄坏的事物且不说,现场只剩下一人,正在骂骂咧咧整理有些破损的衣衫。

见有不开眼的围来开热闹,抬起头就要喝骂:“没看到爷……”

宋儒戛然而止。

而后换笑脸,逐一赔笑:“申公、余公。”

申时行面无表情,缓缓道:“宋儒,月才授任你礼部精膳司主事,今日为何不在礼部当差,擅离职守?”

宋儒看了一眼两名日讲官左右的许孚远、陈有年一眼,欲言又止只许州官放火?

他想了想还是没敢说出口,面色微僵,在原地手足无措。

陈有年见行礼却漏过了他,心中不满。

见状,当即自己找存在感,追问道:“方才是发生了何事?”

宋儒听了这问,立刻开了话匣。

眉飞色舞,手舞足蹈:“诸公正要为我见证!”

“如今我这一科进士,陆续得授官职,本说出来聚一聚,庆贺一番。”

“结果,席间那熊敦朴妄议大政,无君无父!我出言劝阻,其人便越席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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