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离去
某处宅院内,郭闿正在饮茶。
这两天下来,蔡瑁对自己的待遇还算不错,赐了不少的金银珠宝,还赏给了这套宅子。郭闿过得也算是逍遥自在。
他斜着眼皮看向院门,从外面走进了一名仆从模样的人,来到郭闿旁边:“先生,蔡将军有请。”
郭闿跟着他来到了蔡瑁的府中,蔡瑁看起来早已等候多时。
两人聊了很久,等到郭闿再出来的时候,蔡瑁便下令即刻整军,准备攻打长沙。
“将军!”
宇文化及刚刚听到消息,就急匆匆地赶到了蔡瑁的府前。看到想要上前阻拦的卫兵,宇文化及大喝一声,斥退卫兵,一人穿堂走巷,来到了后堂。
看到宇文化及来找自己,蔡瑁有些面露不悦之色,一边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竹简,一边问道:“先生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当然有事!”
宇文化及一屁股坐在了座位上。
蔡瑁朝身边的仆从点了点头,后者捧着酒壶来到宇文化及面前,为宇文化及斟满了一杯。
宇文化及看着酒杯,叹了口气:“将军啊!我们当初说好,长沙要打,可却不是现在。现在我军整体士气低落,准备也不充足,贸然攻打,万一有所闪失,那就是追悔莫及啊!”
“追悔莫及?”
蔡瑁冷笑了一声,道:“岂不闻天予弗取,反受其咎?前番张允攻打长沙,虽然折损兵力不少,但是,反观长沙黄祖,他的兵力也是消耗了大半。我军现在如果攻打的话,岂不是势如破竹吗?”
宇文化及连连摇头,非常不赞同蔡瑁的看法:“长沙乃是坚城,就算确实如将军所说,但是要打下来,不用上半个月的时间也是拿不下来的。这段时间内,情况瞬息万变,万一刘琦、刘备,甚至是其余三郡、江东有什么变动,将军可想过这些吗?”
蔡瑁看着宇文化及,满脸的不信,心说我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你小子还想教训我,可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了!
蔡瑁说道:“我有襄阳在此,就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就算长沙再坚固,难道还能比得过襄阳吗?我攻打长沙期间,自会让蔡中蔡和二人带万余精兵驻守。他们乃是我的心腹,就算周围所有军队全部来攻,也打不下来!”
“可是……”
宇文化及道:“沙场争锋,不是嘴上说说就可以的,若是如此,和纸上谈兵的赵括有何区别?”
“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刚刚说完,就惹得蔡瑁大怒,大手一拍桌案:“你是什么意思?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我!居然敢把我比作赵括!老子打了这么多年的仗,难道还不如你一介书生!我知道,你对我重用郭闿有意见,心生嫉妒,但是也不至于如此吧?”
“什么?”
宇文化及听着蔡瑁的话,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乎有些不能理解。等他反应过来后,他发出了一声声的冷笑:“我会嫉妒他?我阅人无数,这郭闿只不过是个只会哗众取宠的小人!哪里值得我去嫉妒他!既然将军如此器重郭闿,请容在下先行告退了!”
宇文化及说完,随即拂袖而去,径直朝门外走去。
两人不欢而散,蔡瑁一人坐在堂内,过了良久,心中有些不快,想到宇文化及自从跟了自己,也还算尽心尽力,不由得心下有些不忍,当下唤来一名仆从,让其带着一些自己珍藏的美酒和礼物去拜访宇文化及,略微表示一下自己的歉意。
但是,等到侍者带着东西来到了宇文化及的府邸之后,却发现那扇大门前的大锁已经上锁了。
侍者上前扣门,里面却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他立刻将此事回禀。
这个时候,蔡瑁正在和郭闿谈话,听说了这件事情,差点没把鼻子给气歪了。
他认定宇文化及是离自己而去,怒不可遏:“我待宇文化及如此倚重,将他奉为军师,他却离我而去,如此无情无义,我焉能饶他?”
说着,蔡瑁就要派兵去追赶宇文化及,但是却被一旁的郭闿拦下了:“将军且慢!”
蔡瑁看了看郭闿:“郭先生有什么话说?”
郭闿道:“在下完全能够理解宇文大人,我不过一介布衣,被将军如此提拔重用,大人心生不满也是情理之中。所以,我想,将军当以仁义待之,任其去留,正好向天下彰显自己的恩德。而且,现在将军当务之急是要将重心放在长沙的战事之上,而非这些事情。”
“哎……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蔡瑁叹了口气:“没想到宇文化及竟然会背我而去!罢了!我看郭先生见识不凡,就请担任我军军师,即日起,出兵长沙!”
郭闿闻言,大喜过望,当即跪在地上:“闿谢将军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