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龙
后,费利克斯才出去。
姜月迟是去洗手间,费利克斯则是去换衣服。
服务员倒酒的时候手没拿稳,葡萄酒泼了他一身。
隔壁的套房里,他刚将弄脏的衣服脱下,洗手间内传来马桶冲水的声音。
对于房内还有第二个人存在,他显得无动于衷。
从衣柜中将更换的衬衫取出,一侧洗手间的门打开了。
出来的是个女人。
穿着浅棕色风衣,修身针织衫和牛仔微喇裤,裸色漆皮细高跟。清纯的黑长直不知何时变成了大波浪,兴许是为了让自己不再像个稚嫩的学生。
但站在费利克斯面前,她所努力营造出的成熟知性顷刻间又被打回原型。他过强的气场又将她衬托回了那个青涩稚嫩的女学生。
比起她的愣怔,费利克斯显得无动于衷,他将衬衫穿上。姜月迟清楚的看见他饱满结实的胸肌上,左胸口似乎纹了一只小月亮
很小很小的一个。
一轮弯月,头尾都很尖细,似乎要穿透他的皮肤进入他的心脏。
她移开视线,对于他们出现在同一个休息室有些困惑:“你怎么在这?”
衬衫扣子依次扣好,他又去拿领带,看都没看她一眼,淡声提醒:“这是我的专属休息室。”
“额......抱歉,我看门开着,以为......”
他熟练地打好领带,单手佩戴上袖扣。不再开口。
显然对他来说,姜月迟的身份不配与他进行交谈。
姜月迟识趣地准备绕过他离开。
但想了想,她还是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鞋尖朝向他,言语客气:“顾叔叔是个很好的人,我希望你们不要......太为难他。”
她现在还记得顾叔叔那副局促的样子。
明明会说中文。
姜月迟不忍心去回想,年过半百的长辈,因为事业繁忙加上各种压力,头发近乎白了一半。
却要被几个地位比他高的小辈给无视轻看。
费利克斯穿上西装外套,黑色的一整套。
上身后,清冷禁欲的气质油然而生。
他无动于衷地垂眸:“这是命令?”
姜月迟摇头:“不是的,费利克斯,是请求。”
他很轻的一声笑。将上位者的傲慢表现的淋漓尽致。
“我还以为是你舍不得我,故意走错房间,故意找借口和我搭话。”
或许这的确是之前的她会做的事,但现在不同了。
她告诉他:“从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在我这里彻底翻了篇。费利克斯,你不用担心我会纠缠你,我最近认识了一位不错的异性,相亲认识的,他是公务员,奶奶很喜欢他。”
他的动作停顿片刻,很快便恢复如常。
穿戴整齐地单手揣兜,背靠岛台站着。毫不留情的嘲讽:“和我说这些是想告诉我你找了个不如我的废物,还是希望我到时候能多给你封些礼金?”
“我只是想让你放心,我不会纠缠你。费利克斯,我本来就不喜欢你。”
他面无表情:“是吗。”
她点头,要说的话说完了,她拉开门准备出去。
但在她开门的瞬间,他抬手将那扇门给关上。
低头看她,蓝眼睛深邃,语气婉转地表达遗憾:“爱丽丝,我以为你离开我了会向前看,会如你所说的那样过上截然不同的人生。想不到你还是改不掉你的坏毛病,热衷于在垃圾堆里捡废品。以及这双眼睛还是离不开男人的裤-裆和胸口。”
她想,他还学会了延迟问罪。
“是Brian先生主动解开扣子凑到我面前的。另外,刚才也是你主动脱的上衣。”她陈述。
“哦,是吗。”他的眼中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慢,“脱了你就得看?路过成人用品店你是不是还得进去试试里面的按-摩-棒?”
姜月迟不懂他为什么突然发疯。
“我不是离了男人就活不了,Felix,我的生活中有很多比性-爱更重要的事情。”她冷静的回怼,同时又开口,“反而是你,还是不懂得尊重别人。”
他的手从门上离开,点燃雪茄,不为所动的轻笑:“尊重?我说了,这两个字已经和胎盘一起被扔了。”
他果然还是这么令人生厌。
她反唇相讥:“接生护士做过最错误的一件事就是没有把你和胎盘一起扔了。”
“那还真是遗憾,我虽然没有她的联系方式,但如果你想要,我随时都能让人查到,需要我给你吗。这样你就可以找到她,用枪抵着她的太阳穴质问她,二十八年前为什么扔错了胎盘。”
姜月迟其实已经不怎么怕他了,顶多是忌惮。
忌惮他的权力,忌惮他恶劣的本性。
但她知道他不会对自己做什么。
兴许这就叫得寸进尺,恃宠而骄?
虽然她并不认为费利克斯有多宠她,总之,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费利克斯,原来你二十八岁了,这是比胎盘更遗憾的事情。我的相亲对象才二十四,他比你年轻。”
他的眼神暗下去,唇角却在笑;“是吗,那还真是可喜可贺啊,他只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