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 眷仙心若迷怜春
痕迹,隐藏在山谷一侧的黑衣人纷纷仓皇赶奔过来,神秘男子叹了口气,累倒在了石穴旁。
“迹大人……”
惶恐不安的黑衣人合力搬开石堆,神秘男子摆手表示自己没事,陆续聚集在山谷的黑衣军团人数越来越多,就像山体滑坡之后裸露在外的新草一样。
“迹大人,这么玩命,值得吗?”
“当然……”
“可不能对她动真情啊,若是女王怪罪下来,恐怕……”
“我明白。”
神秘男子咳声慨叹,轻吹一声玉笛,抬起右手,指缝间、手心里还存有从樱伤口沾落的血迹,他举起这只手,深情动容又悲戚:“谁说马甲就不可以拥有自己的感情……”
深夜的雪仙小屋沉浸在山谷幽暗的平静里,春的卧室还亮着灯,温热的水盆里漂着花瓣、泡着一双秀气白净的脚,无心睡眠的樱过来给春洗脚,历经伤愁,樱试着让自己学会淡忘。
“特产猫,舒服么。”
“嗯哈,有保镖给我洗脚,真是享受啊。”
“特产猫”是春的昵称,或者叫特产小懒猫,在樱的眼里,春可爱得就像酣睡之中的小猫那样令她怜爱不已,而春也把樱当作自己唯一的“保镖”、最体贴她的人。
“哎,伤怎么样了,还疼么?”
“呣,多亏仙亲,已经没事了。”
“来,一起泡吧,亲爱的——”
春揉抚樱的脸颊、耳发,樱欣慰点头,清泉泡脚,温热舒畅,芳脚香趾在热水花瓣里揉搓撩动,樱趴在春的腿上,春将她暖暖拥抱,樱在慵懒的热气里睡着了。
迷夜之中,幻梦彷徨,樱又做了那个相同的梦。
告诉我,你最爱的人是谁——
来,把手伸给我——
重重叠叠的幻影里,男人提起女人的手,写下一行清晰铭刻于心的字符:“R——U——O”
他们拥吻疯狂无度,绿树红花是见证,风声溪流为纪念,陶醉于甜蜜一刻,女人突然痛吼一声,朦胧中血色震爆,血腥倾泻灌满口鼻,支离破碎的呼喊震摇回荡,梦境终融入一片血幕之中……
天亮了,曙光照进雪仙小屋,客厅茶几上摆满了早点,春和仙在沙发上坐等,樱昏沉沉走出了卧室。
“怎么还是没睡好的样子啊,亲爱的?”
“伤口还疼不?樱亲,吃点东西就有精神了,待会儿我给你换药。”
樱应了一声,左拥右抱躺进了春和仙的怀里,三姐妹相互捉弄一番玩得不亦乐乎,牛奶洒湿了茶几和沙发,抹茶蛋糕屑沾得浑身都是,娇美的脸庞印满了唇膏,真不愧是亲爱的三人组呀。
“咦,若若呢,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我起床的时候她就不见了,可能是出去散步了吧。”
“那就趁她不在,我们继续——”
甜湿的闺蜜像丝滑的巧克力粘在一起,香脆美妙简直就要融化了。晨风吹得满屋飞花鸟语,碧湖泛浪惊起成群野鸭,湖畔风起云涌,屋外渐渐传来声声惨叫。
“听,什么声音?”
三位姑娘停止了嬉闹,她们寻声来到湖边,春霞湖对岸连接着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那里深幽隐秘,是雪仙小屋通往外界的官方路径。
“这惨叫声……若若……是若若在呼救!”
“怎么回事,最近森林里果然不太平,我们得赶快发出救援召集令。”
“不,来不及了,我现在去救她!”
“樱亲!”
幽暗森林像无尽的迷宫,既是屏蔽尘世喧嚣的天堑,也暗藏着数不尽迷途者的心。传遍森林的吼声越来越凄厉,被一群黑衣人挟持的若正跪倒在湿冷的泥浆里,她浑身挂满了血水、泥巴混合的伤迹,被撕扯掉的头发在冷风中飘坠,她的四肢被猛重的手劲生拉硬拽——
“呃呃——呜呜啊——”
看若的面色惨白,她冰凉的躯体猛烈抽搐,听她的哀嚎声渐变嘶哑,黑衣人的手纷纷颤抖起来,松开若的血身,他们惊恐万状俯首退散:“陛下恕罪……”
似紧绷的弓弦舒缓松弛,若猛然喘了一口气,挣扎着咳嗽着直起瘫软的腰身,血泪流过表情痛苦的脸颊,虚汗浸透了凌乱的长发,肩膀的伤痕仍在溢血,若却发出一声满意的赞叹:“很好……你们做的很逼真,非但无罪,反而有功,待会儿也要这样,明白了吗。”
“女王陛下!”
黑衣人不约而同惶恐下跪,他们的双手因玷污过若的高贵之躯而剧烈震抖,因犯下这不可饶恕的忤逆大罪而深深恐惧,在他们看来,这件差事无疑比杀了他们还要苦重,谁都清楚,既然做了,即便是女王授意,他们也绝无活路可有,反倒要多加承受极度恐慌的煎熬,恐怖如斯,简直是生不如死。
“还是让我来吧——”
阴霾笼罩的森林深处闪现阿熊的魁形,他被若的呼喊吸引而来,在遭到若三番五次的驱赶之后,他并未离去,而是一直隐藏在暗林中蛰伏待机,就算若一度下达了追杀令,阿熊也无怨无悔,奈何若的心中从来就没有他的位置,一条贱命虽不足以打动若的芳心,他对若的痴情却日月可表、天地可鉴。
“你?”
若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