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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一起。”
楼上的病人施了针以后,情况还算稳定,不需要他片刻不离地守着。
等吃过午饭,温大夫还打算去找一找医书。
看看里面有没有类似的症状,找到能稳定住他病情的办法。
马车来到了客栈。
在大禹楼里受了一场惊吓,又在回春堂喝了一剂安神汤,任通判下午索性也不回衙门了。
他让下人驾了马车去衙门告假,自己则跟好友回他下榻的院子,准备雨天煮茶,对弈谈天。
知道学生们大多吃过药就睡下,蒙着被子发汗去了,赵山长也没有叫他们来,只让手受伤的陈松意也快些回去休息,伤口不要沾到水。
他虽说了几句,但见她的反应,便知她大概没听进去多少。
等少女从自己的院子离去了,赵山长才从月门上收回目光,向着任通判无奈地道:“魂还丢在回春堂里呢。”
“哈哈哈。”任通判忍不住抚着胡子笑了笑,“这才是年轻人嘛——来来来,快来下一局!”
樊教习也回自己的房间去了,剩两人在这里,立刻便摆开棋盘厮杀。
赵山长与樊教习住的院子与隔壁相连,墙上开了一道月门,陈松意穿过了月门,快步朝房间走去。
卦没有错,转折确实到了,就是来得猝不及防,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师兄在潭边说,让她从心所欲,想要做什么便去做。
尽管他有此言,多半是以为这其中有师父的安排,但这仍旧坚定了她照计划走的心念。
从在巷口遇到风珉,与他相交,渐渐与付大人、漕帮、裴军师等建立联系。
陈松意原以为,总要等到春闱之后,将需要理顺的理顺了,以师父之名,把记忆中各个对厉王有用的有能者化归于同一阵线,最后才是与他见面。
可没想到今日,就在这济州城里,居然就见到了他。
骤然相见,不知是好是坏。
——但不管是转好还是转坏,都是一瞬之机。
她再次加快了脚步,想要回房间去,宁神清心,借助工具来更清晰地卜算推演。
因为太专注在这个念头上,所以等陈寄羽喊了她两声,她才听到。
廊下台阶已经被雨溅湿,秋雨冲刷着院中桂花树,将叶子洗得越发碧绿。
陈松意停下脚步,转身看到兄长的房间窗与门俱开着,他原本在房中与人谈天,见妹妹行色匆匆地走过,怎么叫都不应,才来到了门边。
她看了陈寄羽房中的客人一眼,见是张陌生面孔,带着病容,肤色黝黑却不失英俊。
对方也在略带好奇地看着她,直到陈寄羽走到她面前,伸手探向她的额头,陈松意才叫了一声“哥”。
“忙着去做什么?怎么叫你也不停。”
他探过了妹妹的额头,确定她没有发烧,这才收回了手。
可一低头却见到少女的手上扎着绷带,掌心还渗着微微的血迹。
陈寄羽神色一凝,张嘴欲问。
陈松意却赶在他问之前就轻描淡写地岔了过去:“去吃饭的时候杯子碎了,叫碎片割的。刚刚已经去过回春堂,让大夫看过了,不打紧。”
陈寄羽被她抢白,露出微微的无奈之色,只能道:“小心一些。”
陈松意应了一声,算是应下了,反过来问兄长:“哥哥在招待客人?”
在这济州城里,这样突然就出现在他们身边的人,陈松意都上了一分心。
见妹妹问起,陈寄羽便向她介绍了一番:“这位是东流兄,住在隔壁院子,也是今年上京赶考。”
纪东流跟陈寄羽相交半日,已经知道他出身农门,两次赶考都是由亲妹妹相陪,亦是这个妹妹沉稳如积年的管事,又似军师为他筹谋安排,不由得又羡慕了一番。
此刻听见兄妹二人对话,他也起了身来到门边。
隔着一段距离,同陈松意拱手行了一礼。
陈松意却是不由得问兄长:“这位学兄……可是姓纪?”
“嗯?”陈寄羽有些意外地看妹妹,“你怎么知道?”
陈松意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纪东流,向他郑重地回了一礼。
这就是大齐第一的治水能臣,是她当初为了在付大人心中给兄长增添分量,往那张纸条上写去的纪东流!
他家学渊源,曾曾祖父就曾在前朝任工部侍郎,主持水利修建。
到了新朝,他的曾祖虽然没有应诏入朝为官,但在当地却也主持筹银修建了两座大堤,至今还在发挥作用。
鲁地虽然日照时间长,但本地人的肤色也不会像他这么深。
他之所以这样肤色黝黑,连发烧都不易看出来,全是因为他自小就承袭家学,喜欢到水利修建、河患治理的地方去观察学习。
可以说,早在他考取功名之前,就已经在当地县令身边参与了不少水利工程,积攒了许多经验。
在他这次错过春闱开考以后,他是回到当地做了几年幕僚,随着县令升迁辗转了两地,才又再次投身科举的。
等等,方才兄长说什么?
他是上午想出门透气,意外救起了倒在雨中的纪东流,还给他请了温大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