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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毕竟那永定河水汛期反复无常,一个成人都不敢说能平安无事地归来,更何况两个小不点了。
两个人在集中被训斥的时候,小黑煤球把头低得老低,他从小就乖巧懂事,哪听得过长辈们那么多骂,低着头都快被骂哭了。
反倒是他旁边的俞稚昭,虽然跪在地上,可是腰板挺得直直的,面对长辈们的高声训斥依旧不卑不亢,仿佛一点儿也不觉得她自己错了。
最后俞家和守家的长辈们气不过,就要去罚两人跪祠堂,还不许吃饭。
小黑煤球低头把眼泪一抹,巴巴得就要去了。
结果没想到旁边的俞稚昭挺着个小脖子,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质疑说:这些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和他有什么关系?
小不点不但犯了错还顶嘴,长辈们都气疯了,拿起棍子来就要打。
小黑煤球一看情况不好,也顾不上抹眼泪,连忙上前挡在俞稚昭的身前,一边害怕得吧嗒吧嗒掉眼泪,一边说:我是哥哥,是我要带着妹妹去的。
最后一来二去,也分辨不出到底是哪个小不点的馊主意,两个人还是被一起拎去了祠堂罚跪。
后来俞稚昭心里就一直记着这件事,终于有一天,两个人要约定打一架。谁赢了谁是哥哥或者姐姐。
听到这,肖兰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起来:“所以最后是俞稚昭打赢了?”
卫玄序却摇摇头:“是守宗朔赢了。只不过他怕俞稚昭以后再也不理他了,就立马改口,一直叫她姐姐。”
肖兰时了然:“哦,他是一直让着她。”
卫玄序:“以前是。不过现在俞稚昭的断云丝练得炉火纯青,原本守宗朔的刀剑要快,若是现在打起来,守宗朔断然不再是她的对手了。”
一提起来“断云丝”,肖兰时不免想到那日在满庭芳的惨重,不由着暗中啧啧舌。
幸亏小黑煤球和稚昭姐姐当时约架的时候还小,她还不会操纵断云丝,要不然小黑煤球恐怕就要变成小黑煤块了。
“那稚昭姐姐喜欢守宗朔吗?她现在还未出嫁,是不是也是这么个原因?”
卫玄序淡淡道:“这是旁人的私事,别人也不好过问。”
一想到这儿,肖兰时忽然又提起:“诶?那既然你们都知道是守宗朔喜欢稚昭姐姐,那为什么你们还一直取笑,是江公子哥被稚昭姐姐婉拒了?”
“哦。怕守宗朔尴尬得想哭,江有信脸皮厚些,他无妨。”肖兰时:。
小黑煤球是脆弱内向的小黑煤球,那江公子哥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紧接着他转念又提:“看样子,在六城人之中,你和江公子哥的关系是最好的?”
卫玄序淡淡:“勉强。”
肖兰时:“你说的那么勉强,要是让江公子哥听见了他会哭的。”
卫玄序:“他没你那么脆弱。”
肖兰时猛然一顿。
立刻:“你提别人就提别人,干嘛突然还砍我一刀?”
旋即,卫玄序:“单纯看你不顺眼。”
肖兰时猛得又是一顿。
心想是不是刚才他踢卫玄序一脚那个深仇大恨他还没过去,连忙又开口问:“那你和江公子哥是怎么相识的?”
卫玄序又倒了杯水,说:“他来萧关借粮。”
肖兰时忽然笑起来,在没见到江有信之前,他其实已经听见云州江家这个名号好多次了,不止在不羡仙听过,在萧关督守王家、韩家,还有很多大小氏族那里,他都听过。
不过每次听见这个名号的时候,都离不开一个词:借粮。
让肖兰时一度对“云州江氏”的印象停留在破破烂烂的小乞丐身上。
“江公子哥他还过吗?”
闻言,卫玄序缓缓道:“其实说是借粮,实则是买粮。只不过天下各城都知道云州粮食极其短缺,便趁机以[借]的名义暗中盘算云州更多的利益。”
一听,肖兰时一愣:“云州不是一直在打仗么?自古民不聊生,有什么利好图的?”
卫玄序看了他一眼,反问:“你知道云州为何一直在内忧外患不断么?”
肖兰时双手推了推,示意:师父您说。
“那是因为云州本是一片荒漠,砂石底下却埋藏着数不清的矿洞。”
云州本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地方,因为气候极端,土地贫瘠种不了什么粮食,云州大地上的人们借助少量的植被和作物勉强能赖以过活,日子虽然比不上其他五城那么富贵,可是也算得上是安居乐业。
可是突然有一天,一个远途而来的大师突然说,云州是一块巨大的天然宝藏,地下藏着数不清的金银珠宝。人们的贪欲拉扯着清醒的头脑,一时间,整片云州的土地上都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铁锹声。
所有人都在孜孜不倦地掘地三尺挖宝。
而其中也真的有人挖出了金银铜矿,为此一夜之间身登富贵云梯,再也不用忍饿受冻。
随后,全天下便有越来越多的人疯了一样向云州涌去,拖家带口在云州扎根,抱着一个寻金探宝的美梦繁衍生息。
在其中,有一贫如洗的穷苦人,有世代本分的老实人,但更多来到云州的是十恶不赦的大贼,是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