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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父亲偶然感染了百花疫,王诚听说了以后就日日去送药伺候,可没想到因此他也染了疫病。不久后胡大姑娘的病好了,王诚却倒下了,因为他家贫弱,除了宋烨送去的药,再也没有其他补的,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
胡大姑娘心里难受,请求爹爹去救救他,可她爹却不同意,说,他死了也好,死了你就再也不用惦记打渔的穷小子了。根本原因还是因为两人身世差距太大,胡家在萧关,虽然不能算得上是堪比王、韩两家的大家,可怎么说也算是个祖上有棉布生意的家族,相比于王诚家里停在哭河边的两艘破渔船,高了不知道几万倍。
胡大姑娘不同意,于是胡家主就把她关在家里,不许她出来,还断她衣食,甚至传言还要毒打。
这消息落在了王诚的耳朵里,他立刻撑起病体,颤颤巍巍地写了一封绝情信,也就是肖兰时手里拿的这封。
肖兰时看着,就算是知道原委,上面的那些墨字也实在诛心。
啼哭了良久,胡大姑娘又从怀里掏出来另外一封书信给他,泪眼婆娑地说:“肖月你是他好友,你说的话他听,我求你把这封信替我交给他,若他再无回心转意的心思,那我们二人便从此死生不复相见。”
肖兰时点头,答应了。
他匆匆又交代了几句,又往清堂走。-
当他见到宋烨的时候,立刻急急忙忙拉着他往小厨房走。
宋烨几乎健步如飞被他拖在身后,问;“哎哎哎,你做什么?”
“跟我来你就知道了。”
于是两人就站在了小厨房的面前。
桌子上一片狼藉,可小厨房里却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宋烨莫名其妙地看着肖兰时:“你小子到底要出什么幺蛾子?”
肖兰时:“这小毛孩子!都说了让他在这里等等我,怎么这么关键的事他就不听话呢!”
宋烨问:“什么孩子?”
忽然,肖兰时瞥见上桌子上的石头,那石头小脏孩没带走。他一把抄起来,说:“刚才有个八九岁左右的小男孩,拿着这石头来说换馍馍,结果一转眼就不见了。”
宋烨见到两块石头拼接在一起,忽然,他的眼圈立刻红了。
肖兰时见状,问:“这石头到底有什么寓意?”
宋烨叹了两息。
旋即,他拿袖口擦了擦眼角,道:“在一次长途中,我与妻儿走散了,公子再派人寻找时,只在山涧找到我妻的尸身,儿子像是被人抱走了。公子和我又继续寻了许久,可还是一无所获,那孩子现在该是长大了,我不认得他,他更是不认得我,只有这两块能并在一起的石头,能让我寻到他。”
肖兰时大喜:“那这石头现在并在了一起,那是好事啊!”
紧接着,他又猛地一拍脑门:“我怎么就没看住他呢!”
宋烨连忙拉他的手,激动道:“无妨,既然这孩子已经出现在不羡仙,我这就去跟公子说,找到他是迟早的事。”
肖兰时细想下来,也对,点了点头。
紧接着,宋烨又说:“如今先生正在学堂里教书呢,你去元京那么久,功课想必都已经落下了不少,快,赶紧去补上!”
见状,肖兰时连忙躲开他的手,灵活地蹿出去:“我还有事儿呢!回头说!”
宋烨急道:“你有个屁的事!给我回来!”
肖兰时一见他还要追来,立刻连滚带跑地远了:“您先回去歇着吧您!”
“嗨——你!”-
肖兰时凭借自己的记忆,走了好久才摸到王诚他们家门口。
一处破败的篱院里,一打眼几乎就已经能看光了他们家全部的家当,几串鱼干悬挂在院子里的竹竿上,零零散散还有些玉米红辣椒一样的东西。
原本在肖兰时的记忆里,王诚家是没有这么穷的,可转念一想,他如今得了百花疫,吃的用的都极其价格不菲,连家门口那扇大红门都已经变卖了,更何况其他的了。
想着,肖兰时叹息一声,推门走上来。
正巧王诚的母亲颤颤巍巍地走出来,一见到肖兰时,她连忙要行礼,肖兰时立刻上前止了:“大娘,这是折煞我了。”
他母亲以及年过六十,丈夫早些年出河捕鱼的时候,不小心遇风暴翻了船,第二天天一亮,只有那满满一船的鱼虾乘船自己飘回了岸,掌船的人已经不见了。
有人说,那是她丈夫临死前求了河神,河神怜悯他家里过得艰难,只留下了他,把那一船的鱼虾送到岸边,让他们娘俩能过活些日子。
孤儿寡母的,这一过活就是二十年。
她一个妇人家,夏热冬冷地独自一人漂泊着,手上、脚上都长满了厚厚的茧子,终于盼着儿子长得这么高壮了,可忽然,儿子又染了百花疫一病不起,她整个人的天都像是要塌了。
她紧握着肖兰时的手,语无伦次地哭,肖兰时分辨了好久,才发现她说的是什么。
她不断重复念道一句话:“老天爷能不能发发慈悲,要索就索我的命,我的阿诚他才二十四,他才二十四啊!”
又哭了一顿,肖兰时抚慰道:“大娘,我去看看他。”
进了门,屋子里暗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