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
时隔多日,宫野志保终于在组织基地里见到了望月怜人。
他穿着白大褂懒散的从宫野志保面前路过,穿过走廊进入实验室。
中间步伐没有一丝停顿,表情慵懒又淡漠,就像是宫野志保不存在一样,和之前热情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的喜恶表现总是很外向化。
宫野志保抿着唇,看着望月怜人的背影远去,也回了实验室。
她没因为被刻意忽视而感到愤怒,只认为望月怜人在表面和她疏远,降低她被发现做那种药的可能性。
因为有药方的,就算所需的每种药的克数没有标明,也比平常制药要快速一点。
实验室的所有药都是有记录的,要不是害怕有人从她调配的药里察觉到她的意图,她早就做完了。
现在只能从一场场实验中把自己需要的材料扣出来,毕竟做实验消耗很大,稍微有那么一点没对上,没人会在意。
宫野志保的谨慎并不是没有用的。乌丸莲辉对望月怜人的关注度异常高,甚至连带着一段时间内玩得比较好的‘玩伴’也会连带着被观察。
当然,最中心点还是在望月怜人身上。
所以当望月怜人对宫野志保的态度逐渐冷淡后,乌丸莲辉也就不怎么关注她的事了。
在组织知情人的眼里,宫野志保是被高度监视着的,但不像是其他人想的一样,boss时时刻刻都关注她。其实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是交给助理处理的。
望月怜人的态度转变不算突兀,至少在乌丸莲辉的眼里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就像是那些滑板、积木和游戏,看似热爱的表面下是可有可无的冷漠,喜欢的时候可以天天玩,不喜欢的时候就放在一边吃灰。又或者是那些望月怜人坦言说过喜欢的人,不过是外貌的短暂吸引。
喜爱这种情绪在望月怜人的身上是廉价的。
乌丸莲辉甚至无数次怀疑过,自己要是没有这副出色的容貌,望月怜人可能根本不会找上自己。
他不清楚望月怜人这种性格形成的原因,但他知道长得好看在望月怜人这里是有一定的特权的。
所以自从望月怜人来了后,乌丸莲辉甚至连易容都是帅哥的模样,要知道之前易容的不乏老头、中年大叔。
色衰而爱驰,乌丸莲辉自动忽略其他几句,谨记这句话,最近拨给美容研究方面的款项都多了不少。
别人都在头脑风暴,分析行为原因。
只有望月怜人想:做实验好烦,不想搭理人。
不管是宫野志保的药还是望月怜人的实验成果都还是遥遥无期,但乌丸莲辉的生日却已经来临。
乌丸莲辉知道望月怜人最近搞了一点小东西,却只以为是忽然对这些感兴趣,玩玩而已,并没有联想到自己的生日。
自从望月怜人消失以后,就再也没有人为他庆生。
他早已不记得自己的生日在什么时候了。
所以当他看到望月怜人从实验室里拿出礼盒和歪歪扭扭的蛋糕时,罕见的愣住了。
啪的一声,屋里的灯都灭了。
随之而起的,是半空中起落的星星,玫瑰色和烟紫色的星云环绕,像是童话里一样梦幻的彩色星球,宽敞的客厅成了瑰丽的星海。
乌丸莲辉傻傻的伸出手去触碰,手指穿过明亮闪烁的星辰,这是幻影,手指蜷缩了一下。
“喜欢吧,我做了可久了。”
望月怜人迈着轻快的步伐,在一颗颗星星里穿梭,将蛋糕放在餐桌上,插上七根蜡烛。
有传统说几岁就要插几根蜡烛,但是以乌丸莲辉的真实年纪,真要这么插,蜡烛估计都要把蛋糕插满了。
七根蜡烛,七岁,就是乌丸莲辉和望月怜人第一次见面的年纪。
乌丸莲辉看着蜡烛也很快就想到了这一点。
他的tsuki总是可以轻易的打动人心,只要tsuki想。
那么此刻什么都不要想了,就此沉醉其中,不再苦心思索背后的因果。
哪怕此刻去死,他都是愿意的。
怕的只是死亡不能给他的tsuki带来利益。
乌丸莲辉任由望月怜人牵着他的手,将他引到餐桌旁坐下。
耳边轻柔的声音道:“许个愿望吧,莲辉。”
乌丸莲辉垂眸,跃动的星火映入眼帘,他闭上眼睛吹灭了蜡烛,真心许愿道:‘希望我的tsuki可以心想事成。请把我上百年未许的愿望都叠加到此刻。’
许愿的时候,他想起了很多,想起没有遇到tsuki之前的生活,如同夏季死掉的蝉鸣;想起tsuki在第一次生日时送给他的亲手扎的灯笼;想起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看同一本书;又想起百年间如枯骨怀揣着一个不可能的希望般,死死等待。
他所有的爱与恨,从不敢期望的奇迹,全都系在一人的身上。
如果真的有神明,请让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这是百年后,两人一起过得第一个生日。
乌丸莲辉希望以后还能有无数个这样的日子。
望月怜人凝视着被拢在星光里的男人。
不能质疑的一点,他其实很喜欢乌丸莲辉